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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欢

 

男主是无家可归奄奄一息被女主捡回内阁的,为了混口饭吃在她手底下勤勤恳恳干了三年活包括打杂收集情报整理账册文书等等,直到某日执行任务时女主突然反叛,孤身出逃。

男主入阁那年十九岁,为人稳重正直,不苟言笑,有点偏执一根筋,是那种一看世界观就坚不可摧的人。

十分守规矩,坏消息是守的是自己认定的规矩。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人会喜欢上女主,但就是不知不觉地没法把目光移开了。在她突然不告而别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动了心。

但很残酷,女主是无情的卧底。

她为人开朗自在,松弛有度,与所有人都能聊得来,搞的没人怀疑她。

她自称二十五岁,唯一的爱好是喝小酒。她不仅武功高强办事得力,而且相貌妍丽,脸上常常挂着好看的笑容,外表是那种你很难想象她有什么长远追求的人。

她叛逃后有北斗的人说:“其实更应该小心那些看起来行事没有目的的人。因为也许不是没有,而且被隐藏起来了。”

背叛前她是内阁最出色的武手,三人行创始成员之一,执行任务三年之久,从未失手。更未暴露卧底身份。

内阁是天子直属的密探机构,结构简单,下设行武坐文两部,行主外坐主内。

行部多武手,坐部多文手。

行部坐部各有一个高层领导组织,行部称“三人行”,其实不止三人,只是因为创始人有三位,而女主在时共有八位。坐部固定有七位,称“北斗”。

三人行,坐北斗,共治内阁。

男主是行部的文手,主要工作是解密,女主是他搭档的武手,两人常一起出任务。女主负责抓人下毒纵火传密文回阁,然后男主解密。

有时候密文会比较特殊,例如密面是一座桥一条河、一棵树一种天象、甚至是某人某日的特定行为,情况多变,所以需要女主带男主一起出任务。

颜成落是在一个下得天昏地暗的雷雨天里被捡回来的。

当时他只有十九岁,刚刚结束为母亲守的三年丧期,离家百里远来此地投靠表亲,结果到了奉城才得知表亲在半年前就失去了联络。

他无处落脚,用尽了盘缠,饿着肚子出去替人抄书回来结果下了大雨,他自然没伞,让雨一浇,人就倒在了街头。

第二天两眼一睁,到了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榻上,推门进来一个美艳飒爽的女子,一身朱粉,腰间佩刀,含笑看着他:“醒啦?后厨现在备了桃粥,吃吗?”

这位就是后来他的搭档,也是他的上司之一,内阁三人行排行顺位第三,伍幸。

“你可是遇到了什么困处?需要帮忙吗?”她笑意盈盈托着头,坐在他床边看他吃粥。

颜成落垂着眼,问她:“你……真可帮我?”

伍幸笑眯眯点头。

“能否……能否替我寻一家人?”

那时也是走投无路,脑袋太过昏昏沉沉,手里的热粥太过香甜,他才会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求助。

颜成落抿抿唇,认真补上一句:“事成之前……晚生必鼎力相助!姑娘若有其他要求……也可尽管提……”最后一句没什么底气,因为他也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

那女子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悠悠道:“寻人吗?不难。”她上下打量他,“但是……我凭什么帮你?”

半晌她哈哈大笑:“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啦,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帮你可以,但我不是闲人,我很忙的。”

“事成之前……你就来我手底下干活吧。薪水照付,还包宿,怎么样?”

他没忍住亮了双眼,但还是下意识问了问:“……请问姑娘在何处谋事?”

她笑眯眯说了两个字:“内,阁。”

后来颜成落成为了内阁坐部正式成员,专门负责解密。解决了温饱问题,他就开始思考一些有的没的。

他问伍幸为什么这么随便就把他骗了进来,得到了她十分随便的回答:“当然是北斗的决定啦……”

她说:“救回你之前,我们就把你的底细全查清楚了。”

她又说:“你师承涟州无言生,精通密文,北斗的人早盯上你了。你猜猜为什么你一路至此都没遇上什么变故?”

他皱了皱眉,当时接受入阁培训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被调查过,但没想到阁里查的这么细,而且动手这么早。

无所谓了,他能确定自己在奉城的亲戚失联不是内阁做的手脚就行。

颜成落从来没想过她会叛变。

他听说过她在内阁打工了三年,每次任务都完成得无可挑剔,爱调笑,爱喝酒,一杆长枪使得游如灵蛇,总是一身青衣,笑起来很好看。

她走的时候内阁刚刚经历胡纤之乱,十分缺人,说实话他就不记得内阁人手什么时候充裕过,但是这次真的不一样,胡纤不仅杀光了他们一整个据点的人员,还窃取了他们大半的人员名单,整个内阁岌岌可危。

内阁花了三个月查阁中是否有卧底,第一个就从三人行开始查起,没一个人有问题,当然包括伍幸。

于是她就被派去追杀胡纤了。那天她仍然穿得很素雅,把那杆她叫做乱清的长枪背在身后,提着酒葫芦像往常一样来向他告别。

她在书房找到他,笑着靠在门边和他说话:“小落,我又有任务了哦。”

这并不新奇,颜成落没有给她过多的关注,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慢走。”然后又继续解他的密文。

伍幸没有动,而是靠在那边靠了很久。

久到他奇怪地又看了她一眼,于是她走过来,把一块玉放在他桌上。

青色的玉,形状不规则,看起来很普通,只有一个指节大,用红绳系成了一个手链。

颜成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她轻松地笑笑:“这我带了很久的,放你这。”

他放下笔,正视她:“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意思是我感觉此去可能很危险,让你帮我保管一下。”伍幸摸摸鼻子,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你不收下我就不回来了哦。”

颜成落皱起眉头:“伍幸,不要开玩笑。”

她笑了:“怎么会?帮我个小忙嘛,小落落?”

他沉默了,然后抓着手链迟疑了一下,问她:

“为什么是我?”

伍幸已经转身走了,背对着他摇摇手,声音远去了:“你是我的搭档啊。不要弄丢了,我会回来拿的哦。”

然后她就失踪了半年,直到有阁员回禀说漆州据点的主事被暗杀,有人看到凶手着青衣,使一杆长枪,还提着个酒葫芦。

颜成落首当其冲被抓起来审问,理由是他是伍幸叛逃前在阁中最亲近的人。然后审了三天三夜没有结果,他又被送了出去,大病了七天。

烧到意识模糊的时候,他摸到了枕下的一丝冰凉——是伍幸给他的玉。

再醒来的时候,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玉,已经被捂得发烫。

颜成落死死盯着手心的玉,他想起伍幸把一碗桃粥递给他,笑着问他需要帮忙吗;想起他们第一次搭档出任务忘记带伞,她把他拦腰抱到桥下避雨;他又想起有次她出任务受了重伤,他开门时,她满身血腥与酒气地倒在他怀里。

他想了很多,可是没有想明白。

这半年他一直在找她,去过很多据点。他也在逐渐习惯一个人出任务,出门总会带着伞,尽量绕开危险,因为她不在身边。

她常喝的酒还有好几罐放在他床下,她的房间也和她走前没有区别。她还说她会回来找他。

原来是这个意思。

颜成落说不明白现在是什么心情,感觉有点愤怒,有点释怀,他的心脏发紧。

现在呢?他问自己。他们说她在漆州。

清晨到来,颜成落已经收好了包袱,锁好房门,将她的玉戴在手上,走出了内阁。

讲的是乐子人屑月老燕喜在人间拉红线磕cp,结果遇上自己的cp这回事。

大概是外热内冷屑神仙x身有不足愣将军这样的

这俩人平常都是没表情,区别是燕喜是真没什么感情,但是事态越混乱她笑得越开心;梁伏只是愣,一脸高冷可能不是故意的。

燕喜在天庭的工作是月老,官方通簿上写的是红喜神,姻缘神。

背景:

一般来说燕喜就在仙界记记账浇浇树得了,但不知道怎么的有天她发现喜册和姻缘树对不上了,准确的说是树上有些红线莫名其妙断了,不处理的话一些原本会喜结良缘的人就直接错过了。姻缘是人生重要的一部分,如果出了错,那司命宫就会找上她的门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要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燕喜只能下凡一趟。

她是自己偷偷下凡的,因为姻缘台就她一个人负责,离考察工情也要一段时间,根本没人管她。而且她想了想,也没必要闹大,之前的月老笔记也有留下过类似的事情,相当于给她一个解决方法了,不难,于是燕喜随便挑了个日子就下凡去了。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下凡,但是喜册上什么都有写,算是人间的基本指南,所以到了人间她也没有过于手忙脚乱。

关于月老与姻缘台:

在天界月老并不是固定的,一任月老大概要做三万年,任期满了就升到司命宫里去了,由新的小仙接任。

新的小仙要由上一任月老和在任司命宫掌宫共同承认,才能上任。

前面说了,姻缘台负责整个人间的婚恋程序,但只有月老一个人在这里工作。并不是说天界压榨劳动力,而是月老的工作就是核对喜册和姻缘树是不是统一的,顺便照顾姻缘树。

也就是说人间的姻缘其实就是由姻缘树决定的,月老无权随意干涉。

毕竟婚恋也是人命数的一部分,除了司命宫内部决定,谁也无法改变人的命数。

理所当然,姻缘台隶属于司命宫。燕喜每年核对翻译完毕的喜册,都会送到总宫里去。

关于姻缘树与喜册:

这棵树哪里来的天界没人能说个准,只知道应该是自己长出来的,毕竟如果是人种的,应该会把这树种在更人性化的地方。

可以说姻缘台是天界最远的办公地点之一,原因就是这棵树长在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也不能这么说,这地方除了地偏人少,灵气还是很足的,而且离人间很近,这可能是为了方便它吸收人间的然后牵红线。

每一任月老上任都会与姻缘树签订短契,这样就能调动姻缘树上的信息了,也能看懂喜册了。能干同样的事的还有司命宫的掌宫,当然这等人物是没空来抢月老的活的,这只是一种紧急保险,以防月老的工作有误。

也就是说当需要掌宫过来核对姻缘树和喜册时,这任月老一定是干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也有人想过把这树移植到离天宫近一点,但是说这话的人肯定没来过姻缘台,因为姻缘台就在树上。

真是一棵巨树啊,燕喜第一次来姻缘台是这么想的。后来她觉得真是一棵他爹的b树啊。

完了我把男主名字忘了

秦之理的腿是十岁的时候坏的。

他的将军父亲托人造了价格不菲的轮椅,从此作为他的代步工具。他在轮椅上度过了童年。

长到二十岁,他以饱读诗书在京中闻名,却也因身体的残疾变得十分孤僻。

这个年纪已是宜婚娶的时候,可秦之理连生人都不怎么愿见,更别提娶个大户人家的适龄女子回家了。

秦父愁得吃不下饭,跑到他房里与他谈心:“无患啊,你这样一天天的下去也不是个道理啊。”

秦之理仍是看着他永远看不完的书,淡淡回答道:“儿子没事的。”

“你没事为父有事。”秦父怒道,“我们不可能跟着你一辈子,若我与你娘走了,谁来关心照顾你啊?!”

“父亲何苦说这样的话?”他叹口气,“而且有珠明与海齐跟着照顾我,也不用旁的女子来。”

“这!这能一样吗……”秦父气势软下去,“你还年轻,不懂情爱的滋味啊……想当年我与你娘……”

秦之理合上书,认真道:“父亲,我已是不足之人,不论其他人怎样看我,我自己也不愿心爱的女子委身嫁我。”

秦父不说话了,只是将他看了又看,眼神酸涩。

“若是……”秦父叹了气,摇摇头,默默离开了。

秦之理目送着父亲离开,许久没有再动。半晌,他才神色复杂地垂下眼,抬指想翻开书。

可他的小指上赫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红线。

从能看见红线到如今已过去了半月,秦之理至今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因为除了他没人能看见,他只好自行研究。

秦之理发现这世间似乎只有他那根被系住的小指能影响那根红线的状态,若是其余人或物触碰到它,它便会以一种相斥的姿态避开。也就是对他来说,这红线是看得见摸不着的。

那线弯弯绕绕,指向一个他似乎永远到达不了的终点。说实话他连院门都不太想跨过,也不是很想真的看见终点。

他不知是否还有他人手上缚着红线,若是有,那是否与他相连?看红线,能与他相连的只有一人,那么那人是男是女,年龄又是几何?这么一想,这难道是姻缘线?

古籍月下老人一篇,说天下夫妻皆以红线相连,但书中说红线是系在脚腕上的,为什么他的在手上?

秦之理苦恼了许久,每日起床都能看见右手上的一截红线,落在榻上,然后是地上,绕过桌椅花瓶,出了房门,穿过院落,然后消失在院门的竹林外。

他收回目光,几日前他也循着红线出了院门,但是它一如既往地延伸,消失在了府门外。

还要出去吗?他犹豫了很久,最后作了罢。也许找到红线的那一头,是祸事呢?毕竟与书上记录的不同,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姻缘线。

就算是姻缘……秦之理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如下定决心般想到,那他定会好好待夫人,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毕竟已经委身于他了……

又是数月过去,秦之理已经习惯了红线的存在,有时也常常忘了它,只当从未有过此事。

直到他见到了仙子。

那时他身在家外,因秦父寻到了一位神医,据说是能治好他的腿。但是神医年老无法远行,只能他亲自去一趟砚州。秦之理本不想去,但禁不住秦父软磨硬泡,只好收拾行李去了。

那日在山间行路突然降下大雨,他们只好放慢行程,结果错过了下一个城镇的宵禁时间,只能留宿郊外。秦之理睡在马车里,忽然听见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走近了他们。

他没有听到侍卫的声音,顿时警戒起来,轻敲了敲车窗,可本应在那等候的海齐却没有回应,他心中警铃大作,刚想挣扎着坐上轮椅,车帘就被哗啦一声掀开了。

是一位陌生女子,背着月光看不清长相,宽袍大袖,一手抱着一大卷竹简,一手挑着车帘。

她安静地看着他,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他感觉得到她在上下打量他。

半晌,她终于开口:“你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几何?家住何处?”

秦之理戒备地问:“你是谁?”

她没回答。

“海齐!”他喊,可没有人回应。

她气定神闲地翻了翻手中的竹简,又合上。

然后抬起了她的右手——月光下他看清了,那根小指上,赫然是一根纤细的红线。

她说:“我叫燕喜。梁上燕,门前喜。”

她没有说自己的身份,但是秦之理一点点猜出来了,她应该就是……红线仙。

用月老来称呼她怪怪的,毕竟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年轻秀美,虽然有点冷冷的,但是人也不坏,兢兢业业。

说兢兢业业是因为她基本忙不见人,偶尔来看下他和他手上的红绳,问问现状,然后就走。

不想炒了,写了一大堆肉后进入贤者模式了,来点清水,但仍然是gb。

她重生之后把穷凶极恶的妖魔放了出来杀了仇人,然后被到处通缉。

妖魔虽然很强但是脑子不太好用,被她当成刀子使了之后想了好几天才发现,怒气冲冲想找到她然后把她杀了,结果在女主被追杀得奄奄一息时他恰好赶到,只好把人救走再算账。

忙活半天终于他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问她还有什么遗言,结果她一脸看淡生死的表情说随你处置吧,我已完成了我的心愿。

妖魔呆了一会儿想下手,不小心割破了她的脖子却猛地收回了手,看着女主疑惑的眼神,他气急败坏地说他刚回人间需要一个向导,让她替他干活还债,她问什么债,他恼羞成怒地转身就走。

女主很疑惑按理说是她把他放了出来,她随意使唤他应该都没问题吧,为什么就借他手杀了个人他气成那样,而且她当时没说话,是他一醒来就大怒吞了在场大半的人。

算了,反正也没事干了,照顾一下思想落后时代的妖魔也未尝不可。

妖魔说他要去南国某个地方,让她带路,幸好她小时候就是住在那的不然还真不认路,于是两人漫无目的地就上了路。

一路上她发现妖魔脾气真的有毛病,她一个人出门了他会生气,她说不想活了他也会生气,甚至发展到她和别人说话久了他也要生气,常常黑着脸把她拉开很远。

她不禁开始怀疑妖魔整天都发脾气,会不会有一天把自己给气死了,比如气的七窍流血之类的,她好心把自己的猜测说给妖魔听,果不其然他又生气了。

他生气了一般便不理她了,如果她不去找他,他可以赌气不说话一整天。

她走近他:“妖魔,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妖魔气的脸通红,一拳捶烂了旁边的树枝:“文卿语!你再这样叫我试试看?!”

她失语了两秒,然后说:“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真想杀了你……”他把拳头捏的咯吱响。

随后他突然意识到不对,急忙补充:“不是,我不许你死!”

看着她失望的表情,妖魔气的更要厥过去,猛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大步走了。

她默默地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想就刚刚几句话妖魔就生气了三次,妖魔的肝是真不错啊。

第一个月因为两人合不来只从越城走到了辛城,相当于正常半月的进程,当妖魔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大发雷霆了一番,只不过不是对着她,而是路边的树。

一路上他就顾着糟蹋树木了,真是造孽。

她不想管,她还觉得他要是一怒之下把她吃了也行,省得她受累。

进了辛城已经黄昏了,她找了一个荫蔽的桥洞打算睡觉,妖魔默不作声跟着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这当然不是他们第一次睡大街了,他们俩一个是在通缉犯,一个是睡了五百年的大妖魔,没有一点挣钱能力,妖魔还好不需要吃喝拉撒,她可是靠着之前从旧家里搜出来的盘缠维持生命的。

桥洞也不是不能睡,还省钱,安全问题由妖魔来解决,反正他也不爱睡觉。

第二天她仍然是浑身酸痛地醒来,一睁眼看见妖魔半闭着眼坐在一旁,摸了摸包袱,发现银子被偷光了。

没钱了……不吃也行,饿死拉倒。

她推推他,面色如常:“出发吧。”

妖魔不了解凡人,没注意到她已经好几天粒米未进了,直到她在前面走着走着就面朝下倒了,他才惊慌地发现她的生命特征已经弱到微乎其微了。

被饿死并不好受,但是能再次睁开眼同样让她心如死灰。

这里貌似是一家医馆,窗几明净,给她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妖魔不在身边,不知道去哪了。

她躺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是个面生的小孩,看到她醒了递了碗药给她:“姐姐你请喝这个。”

她犹豫了好久才接过来喝了,喝完然后问:“我怎么在这?”

小孩说:“前天一位公子把你抱过来的,在门口哭着求师父救你。”

她沉默了两秒,说:“他没有银子吧。”

小孩摇头:“师父看他可怜,让他赊了药钱。”

“那他人呢?”

“师父让他在馆里打下手抵账,现在也许在采买。”

妖魔还会采买。她笑了笑,说:“谢谢你们。”

小孩:“无妨,医者仁——”

“文卿语!”

一声大喝打断了小孩下文,妖魔三步并作两步朝她冲过来。

他看起来没之前那么威风了,看着她,红着眼睛。

他对小孩说:“小师傅,麻烦避一避。”

等小孩的身影消失,妖魔才憋出一句话:“你……你还好吗?”

他看着她的眼神居然有些可怜兮兮的,于是她摇摇头:“没事了。”

听到这句话,他好像才整个人放松下来,垂着头不说话了。

她忍不住说:“你就这么想回南国啊。”

“什……”妖魔有点错愕地抬头,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愠怒道:“……你就只知道这个?”

她一头雾水:“那还有啥……你还要去哪?”

眼看着妖魔又要发火,她连忙按住他:“等下,你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他拧着眉毛,半晌道:“……就那样。”

“刚才小师傅和我说了,你在这打下手。要干几天?”

“你……干到你病好为止。”

“我感觉我好的差不多了。”

“别硬撑。大夫说你长时间未进食饮水,十分体弱。为何不与我说?”

她略有些心虚,如果直接说不想活了,妖魔又要大怒,闹得人尽皆知。算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上次在辛城,银子被偷了。”

妖魔估计这才意识到银两的重要性:“咱们去追回来。”

“很难。过去好几日了,赶回辛城要时间,找贼也要时间。况且怎么找?”

妖魔不说话了,面色沉沉地盯着地板。

“那,我去赚回来。”他认真道。

她看着他,原来他还知道银子是赚来的。

她说:“那你注意不要被人骗了。”

妖魔本来脾气就不好,如果还被骗,绝对会气的大开杀戒。

虽然她不想活了,但是还有人想活。

妖魔听见她的话,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有点高兴。

他握拳遮着嘴,问她:“你想吃什么?”

她饿了太久,本来没有什么胃口,但是看他一副好像已经赚到钱的样子,不忍道:“馄饨。”

“好,你安心休息,等我带馄饨给你。”他立马站起身来,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她看了一会儿他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为了让她带路去南国,妖魔真是付出了太多。

想炒臭脸小狗,但是不能豢养的小狗。

陆济万分艰难地醒来,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

入眼是一片粉罗烟纱,鼻尖有一股陌生的脂粉香气,他动了动手,摸到一件丝制外衫,像流水一样从手里滑走了。

啊,他想起来了。昨夜他扮作宾客和属下在欢铃楼探查情报,谁知那线人早已察觉,他顾不得许多孤身一人闯进去,与那人起了冲突,中了媚毒。

他负了伤,眼睁睁看着线人逃走。在晕过去最后一秒,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了他。

然后就是……他这是,和人做了?

身上的伤已经包扎过了,衣服也换了,甚至身上的媚毒也解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猛地支起身寻找何人如此逾矩:“……大胆……”

一个青衫女子坐在一边的桌椅旁,闻言转过头来道:“公子醒了?”

“……你……你……”陆济盯着她芙蓉一般的唇面,一时竟说不出那几个字。

“我?”她笑了笑,“我叫符涟。”

“我认得你,公子是沛东公家的陆小将军,是吗?”

他抿着唇,哼了一声,算是承认。

算了,也是他不义,此事多是女子吃亏……可他也是处子之身……

他甩了甩头,掀被子下床就要走:“抱歉,叫姑娘受了委屈。咳……陆某不是那等宵小之人,此事定会负起责任来。”

符姑娘抬头,略有点意外地看着他,问:“小将军要如何负责任?”

他顿住,努力思考了两秒:“你可有什么所求?”

她也愣了,掩唇便笑了:“涟只愿小将军能多多关照小楼的生意呢。”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这之后陆小将军便成了欢铃楼的常客。

他去年刚从西地战场上回来,领了圣命在梁京做司案的首席,权力很大,脾气不好,没人敢惹。

陆首席总是准时在昏时三刻到,面无表情地带着人进了欢铃楼,老鸨点头哈腰地迎上去,他便挥挥手:“我来找涟姑娘。”

然后一个人上了楼,熟门熟路地敲她的门。

“小将军很守约呢。”她笑盈盈地将他迎进来。

他兀自走进去坐下,把刀啪地压在地上,装作不在意道:“这点事,陆某还是能做到的。”

她给他倒茶,说:“其实楼里也不止有小女子一人的。”

“你有别的事要忙?”

她摇头。“只是提醒小将军一句。”

“没必要。我也不认识她们。”他闷头喝茶。

倒是很实诚。她轻笑。

“小女子倒是听说了很多小将军的事呢。”

“……什么事?”

“姑娘们说小将军貌若潘安,神若天将,常常吵着小将军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这句是真话。不过是无聊的真话。

他看了她一眼:“你不像会讨论这种事的人。”

她无可置否地笑了笑:“那小将军想听什么?”

他低头喝茶,半晌说:“听琴。”

符涟猜不懂他在想什么,于是坐到了琴桌前。

她没看见他耳尖微微红,一直没把那只喝干了茶水的杯子从脸上移开。

人可能总是比较纠结于第一次,陆小将军虽然对那天晚上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不妨碍他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

本来只是想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他上心,谁知多看了几眼就移不开了。

……哼。笑起来倒是像狐狸,直挠他的心窝子。

他知道她对每一个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这么笑,都这样聊,都这样奉茶,可是他老觉得只有自己和她更近一些,也许是因为自己被她救过,也许是他们做过……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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