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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与幼年鹿丸抱抱

 

睁开眼见到的是雪白天花板的时候,鸣人有些愣神。下意识偏头打量四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自己的家。身处医院的选项自然被排除。

只是有些许不同。不是布满灰尘的,而是有流动的鲜活性。鸣人慢慢起身下床,胸腔不再酸涩胀痛,呼吸畅通。口鼻深埋雪地导致的酸痛与深入骨髓的冷意此刻竟感知不到丝毫。刻意去回忆却也只剩刻板单薄的形容词,记忆给不出鲜明复刻。

来到客厅,吃剩的泡面盒和日期不明的鲜牛乳蓝白包装还随意堆在小圆桌上,周围地上则是一片白花花,满是被丢弃的卷轴与废纸。倒是神奇的有落足之地。鸣人失笑,还真是自己的风格。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太对。自己的家变大了一点?

“有点奇怪啊……”下意识地自语。入耳的却不是听惯了的少年音,而是清亮的童音。却又实实在在是自己。

我成了妖怪?

鸣人转身冲进浴室,蹬掉青蛙拖鞋,站在小板凳上费力地用小了一圈的手去擦镜子上的水渍和牙膏印,反映出的正是自己五六岁的脸。水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颊上肉肉的婴儿肥微鼓。

“不是吧,我这是回到小时候了吗?究竟是怎么回事得吧哟……”

鸣人又惊又怒地盯着镜中气鼓鼓的小人有些无措。明明就快要将佐助带回来了,偏偏又回到了原点。等等,佐助?这个时间点宇智波还没有被灭族,佐助还在木叶!

于是前一秒还在愤怒的小人后一秒又激动得大笑,滑稽却又有莫名的感染力。

鸣人未曾注意到,在极暗之处一抹火红幽幽亮起,是沉眠中的九尾烦躁地掀开了眼皮。即便是隔了层皮肉,又隔了一道封印,这孩子的笑声还是入了耳,比蚊虫声大不了多少,却还是聒噪。麻烦的人类。

鸣人平复下来看着镜中小小的自己,愈发觉得事情没那么糟,甚而戳了戳自己的右脸颊肉。

“好,接下来鱼状的小香肠,鸣人这一份则是加的鱼板。

“啊,我这一份有加鱼板诶。阿姨也太用心了吧!超级感动的说!”鸣人水蓝色双眸看着自己那份便当盒里圆圆的鱼板眼眶微热。除了一乐大叔以外,第二个对他这么好的就是鹿丸妈妈。知道自己喜欢吃拉面所以特意加的鱼板,真的是很温柔的女性。

“你喜欢就好,我妈妈可不是会轻易给别人做饭的人哦。”鹿丸右手撑着下颌,看着鸣人明显有些感动得要哭的样子也是心里暖融融的。一向都是懒怠表情的小脸上也是难得眉目舒展,嘴角微微上扬。尽管已经预料到这家伙会开心,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开心,以至于让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感动起来了。只想再多让他开心一点,最好天天开心。

鸣人偏头见鹿丸正笑着看着自己,尽管还只是孩子时期的笑脸,却仍然有一种打动人心的魔力。那双眼睛中的温柔没有半点杂质,也无丝毫私心,如微风一样轻轻吹拂过来,和多年后的少年一样对他无限包容。自由又温暖。于是那句话就很自然地说出来了,并且不会犹豫。

“我现在好像和鹿丸像家人一样,我会把鹿丸当做我最亲的人。”

有些话即便因为年幼不懂,在初听时也能体会到其中蕴含的巨大能量。并且在经过悠长岁月抽丝剥茧后更加刻骨铭心。

鹿丸与那双满是笑意和依恋意味的水蓝色眼睛对视,只觉心跳自发的在加快,大概是肾上腺素的作用,脸颊自己就变红了。原因不明。只是粗略觉得鸣人又乖又可爱,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总觉得要回馈同等重量的情感才足够,却又碍于自身经历的不足有些找不到头绪。

丁次在进食的间隙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停了筷子,两眼严肃地眯成了缝,像是确认了什么。之后有些急切地朝鸣人喊到:“鸣人,快看鹿丸,他又脸红了!鹿丸最近总是脸红诶。”

“笨蛋,不要管我。鳗鱼饭冷了就不好吃了吧!”脸色犹有些红润的鹿丸语气急促,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鸣人自然是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倒是不知道丁次小时候这么喜欢拆鹿丸的台,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让鹿丸尴尬。

“哼。”

左侧突然冒出一声冷哼,紧接着就是盒子重重放在桌面的声音。鸣人一愣,随即朝左侧看去,果然是佐助。佐助见鸣人看过来精致黑眸有一瞬间迟疑,但仍旧是选择瞥了对方一眼就不再与其对视。还是那副拽拽的模样。

鸣人倒是突然明白这小孩在别扭什么,强忍着笑意,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软软地问:“呐,佐助的便当盒里都有什么呢?让我看看吧?”

意料中的看着佐助像是不情愿一般磨蹭了一会,白嫩嫩的小手才把自己的蓝色便当盒打开了,是柴鱼味饭团和几颗小番茄。

“哇,这个饭团看起来很好吃哦。”

佐助听着很是受用,这才把目光又放在了鸣人身上。那双水蓝色双眸像是一直在等他看过来,很快地就回应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猫须看起来很是好摸。

听到话题是有关于便当的,丁次也探头往佐助这边看了看,见到是颜色寡淡的饭团瞬间失去了兴趣,顺便说了一句。

“什么嘛,就是饭团而已诶。”

一旁的鹿丸轻笑,显然对丁次这次的插嘴很满意。目光微移,果然见到那虚伪的家伙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也不再去刻意装酷哥了。倒是可爱了一点。

哇,佐助小时候生气还会撅嘴吗?这也太可爱了。鸣人有被可爱到,但也不能让佐助气太久,否则这离“和宇智波鼬成为好朋友”的计划不就越来越远了吗?虽然没有这个计划也想和佐助成为好朋友就是了。

“没有这回事啦,我就觉得很好吃啊。”鸣人小心地把蓝色便当盒稍微挪过来一点,两只小手隔着饭团底部的箬叶将饭团取了出来,递到佐助跟前,“快吃吧,佐助应该饿了吧。很美味的说。”

佐助瞬间消气,看着鸣人拿着饭团喂自己又有些脸红。倒是没去纠结“吊车尾的碰了我的饭团”这种琐事。

于是鸣人就见到了佐助极其可爱的一面。还是小孩子的佐助瓷白的小脸有些微红,像是有些害羞,看了看他,才有些犹豫地低下头咬了一口饭团,随即轻声问:“你,你干嘛不吃?你不是很想吃吗?”

“啊…我,我会吃的说……”鸣人连带着也有些不知所措,于是直接在佐助咬了的饭团缺口上又咬了一口。小脸微鼓着在咀嚼,猫须也跟着颤动。

佐助看着那道两人共同咬出来的缺口小脸更红。突然想到之前那些女生念叨的什么通过食物或者水杯“间接接吻”的话,那两个人会成为在一起的关系。

接下来整个下午佐助都有些莫名走神。放学后被鸣人拉着手问是否已经成为朋友了,佐助也是好一会才点头,看着鸣人的时候还有些害羞。虽然对方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就跟自己挥手再见了。就连回家时看到难得早归的哥哥也是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还回放着中午和鸣人一起吃饭团的画面。

倒是鼬发现了弟弟的不寻常,两指点了点小孩瓷白的额头,血红色双眼满是温柔。“怎么了,佐助?”

佐助看着正在擦拭苦无的哥哥有点踌躇,过了好半晌才轻声问道:“哥哥,两个人在一起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鼬顿了顿,将手里的苦无放下,微微侧过身面向自己年幼的弟弟。“有很多种。亲人,爱人,朋友,这些都是。”

“那…那接吻什么的……”佐助微鼓着小脸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哥哥,偏过头小声问道。两只小手纠结地背在身后。

鼬短暂沉默了一会,看着弟弟已经红透的小脸再次问道:“今天佐助是和女孩子接吻了吗?不是亲脸的那种哦。”

“没,没有接吻!是间接接吻……”而且也不是女孩子,对方比女孩子更可爱。佐助撅着嘴想道。

鼬看着弟弟纠结紧张的小模样已经猜到自家弟弟是已经把“间接接吻”的对象划到了一个特定情感区域,显然没把对方当成普通朋友。

鼬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弟弟。“一般接过吻的话就是情侣关系,如果之后两个人结婚的话就成了爱人。就像我们的爸爸妈妈那样。”

“情侣关系?”

“男生的话是叫做男朋友,女孩子的话就叫做女朋友。就像妈妈叫爸爸丈夫,爸爸叫妈妈夫人一样。”

意思就是鸣人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是鸣人的男朋友对吧?

佐助看着哥哥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了。”

“佐助就算有了女朋友也不能懈怠哦,今天可以陪你练习投射苦无。”

“真的吗?谢谢哥哥!”

佐助对于哥哥把自己男朋友说成是女朋友并没有去纠结,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哥哥终于陪我练习了”这件事上。并不担心,或者说根本就没考虑当哥哥发现自己“女朋友”是个男生会怎样。

接近宇智波鼬计划第二步,了解对方的喜好。

自从周二那天进行了四人友好便当交流会之后,接下来几天宇智波佐助都是主动跟三个问题儿童坐在一排,变成了奇怪的四人组合。佐助坐的位置永远是在鸣人旁边,但也永远不会挨着奈良鹿丸坐。因此直到周五,鸣人位置左右两侧无非就是佐助和鹿丸的互换罢了。

刚开始鸣人见到佐助主动坐过来还会惊讶,随之而来的还有女生们的抗议。但不知为何,抗议的女生里面并没有春野樱。虽然已经不再对对方抱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鸣人当时还是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去。粉色长发的女孩正皱着眉神情沮丧,像是被什么人凶了,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春野樱见鸣人看着她,翠绿色双眼微睁,忍耐了几秒,最终只是用力咬着下唇厌恶地移开了目光,眼眶微微泛红。没有再去指责鸣人的心思。作为同桌的山中井野则是向鸣人左侧看了一眼后就转头去安慰春野樱,两个女孩头挨着头,声音极小的交流。

因此,鸣人慢慢地就不再觉得新奇,到后面完全适应。见到佐助坐过来时也只是放松地问好,然后上课时该打的瞌睡一个不落。佐助一开始还会有些嫌弃地拍拍他的手,将他拍醒。细长双眉微蹙,精致黑眸看着他有些不满地眯起。

吊车尾的,醒醒。本来功课就差劲,再不认真听讲就完全听不懂了吧。

佐助…我也想认真听的,可是,真的好困哦。

鸣人困得水蓝色双眼都有些睁不开,浅浅蒙着一层细碎泪光。视线都是糊的。肉乎乎的两只小手用力揉了揉眼尾,生理性泪水应激地流了不少出来,湿漉漉地聚在眼尾下方的小凹陷处。鸣人眨眨眼觉得视线清晰不少,这才微微侧过头去看身旁的佐助。结果对方看着他的平淡目光忽然有些凝滞,黑眸微微睁大,先前撑在课桌上的两手手肘此刻也是毫无预兆地放了下来。佐助仍然是蹙着眉,精致眉宇间却有些怪异神情。

一旁的鹿丸被两个人对话吵醒,皱了皱眉。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被宇智波佐助的声音吵醒。鹿丸有些不耐烦地从两手手臂间抬头,右手撑着太阳穴,闭着眼懒怠地说了一句。

鸣人就算不听课我也可以让他通过小测。宇智波佐助,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点。

两个小孩之间的气氛并不友善,夹在中间的鸣人有些茫然。结果还不等他以成熟了不少的头脑去复盘具体怎么回事,两个孩子又突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听课的继续听课,睡觉的继续睡觉,谁都不理谁,莫名地达成了什么共识。

之后鸣人又一次上课犯困时,下意识地去看旁边的佐助。对方果然正盯着他看,精致黑眸中却没什么特别情绪,只是说了句“你困了就睡吧”。说完就转头继续听课,跟之前态度截然不同。过了一会,像是余光瞥见鸣人还没睡,顿了顿,又侧过头看他。眼神平淡中带着疑惑,像是奇怪他怎么还不睡。

鸣人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开心。嘴角的笑意很难抑制住。干脆就顺着佐助的目光蜷着手臂,脑袋枕着。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不得不说,课堂真的是睡眠圣地。

只是在鸣人闭眼睡觉的时候并不知道讲台上的伊鲁卡看着这边的情形眼睛恨不得瞪出两个洞。

他刚想点名批评鸣人顺便把这小孩叫醒时,黑色短发的男生就皱眉盯着他,眼神极其不满。右手还竖起食指靠在嘴唇上,示意他这个老师安静,不要把人吵醒。本来以为年级第一的佐助跟那三个孩子坐在一起可以起到督促作用,结果根本就是同流合污,直接无视课堂秩序!还威胁起老师来了?伊鲁卡气得讲课直接卡壳,课堂瞬间没了声音。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见到同排的奈良鹿丸打着哈欠也是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倒是没像宇智波那么欠扁威胁老师,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就继续趴着睡觉,和鸣人贴得极近。意思再明确不过,我不需要听你的课。而丁次则是时不时地往嘴里塞着零食,信心十足地觉得他不会发现。

于是坐在前排的孩子清楚地看见突然不讲课了的老师正死死盯着某处,表情十分可怕。个别胆小的被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想着今天放学后要跟爸爸妈妈说换个班,这个老师太恐怖了。

伊鲁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强撑着把课上完的,手上的课本都被捏得发皱。草草讲完讲义下课回到办公室后,其手上花名册的红叉分布地又添了一处新领土。自然是之前课堂纪律表现都是红勾的宇智波佐助,伊鲁卡气得咬牙。狠狠地给其打了个红叉。这个班还能带?估计还撑不到毕业,在那之前他就已经被这四个孩子气死了。在没有宇智波加入前,这还只是个昏睡三人组。宇智波加入后,直接成了逆反四人组。老师都管不了了。

伊鲁卡在考虑换个班当班主任的可能性。但随即又轻舒一口气。算了,和孩子计较什么呢。不过要是一周后的测验这四个人没及格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好好请人喝茶都是轻的。新帐旧帐一起算。想到此,伊鲁卡起身去拿热水壶,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了杯热茶。生活总归要继续的,哪怕总有欠欠的孩子拉低自己的忍耐度。

而鸣人只是又一次从下课铃声中醒来,睡得有些迷糊。水蓝色双眸微微泛红,右脸和肉肉的小手臂上都压有红印。仔细看还能看见圆润的嘴角边有一道不明显的口水渍。鸣人完全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身边的两个孩子也是和往常一样,该如何就是如何。因此完全没有给鸣人发现异常的端倪。倒是佐助见他醒了就一直盯着他脸看,蹙了蹙眉,问道:“要不要我给你带个枕头。”

“啊?”鸣人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后面才理解了佐助的意思,不敢置信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这是被小孩子的佐助纵容了?

对方神情严肃,很是认真。精致黑眸盯着他像是已经在思考带什么颜色了。鸣人见状有些无奈,只好拒绝:“不用了佐助,会被伊鲁卡老师骂的说。”上课打瞌睡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带着枕头?真这么做了估计就不仅仅是伊鲁卡老师的暴怒了,还有三代爷爷的。即使自己是有过一段孩童的顽皮时期,但对于“上课打瞌睡还带枕头”这件事,鸣人以两段人生经历结合来看还是觉得有点过于嚣张。小脸微鼓,不由得有点纳闷。小时候的佐助这么霸气的吗?

有我在,他根本就不会骂你。

佐助不以为然地在心底接了一句。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出格的行为。让男朋友能好好睡觉有错吗?当然没有。如果担心测验成绩的话自己也可以给他补课。这点上倒是奈良鹿丸先比他想明白。说到底上学就是学那些知识,只要能通过测验就达成了最终的教学目的。和认真听课后通过测验达到的成果是一样的,因此课堂睡觉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佐助将逻辑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根本就没问题。倒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存在伊鲁卡老师骂自己男朋友这个可能。

一旁的鹿丸选择性无视坐在最左边的人,只熟练地打开自己和鸣人的便当盒,将后者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这边来。“鸣人,这是今天的便当。”

“啊,谢谢你鹿丸!”鸣人果然转头看了过去。并不知道佐助直接冷了脸,黑眸直直盯着鹿丸。而后者根本就没搭理。

今天的是味增煮青花鱼,整整齐齐列了四大块,鱼肉橙黄酥软,味增香气浓郁。底下铺了一小层米饭用以入口。还有一小碟醋渍昆布。

“今天阿姨做的都是鹿丸最喜欢吃的食物诶,鹿丸要多吃一点才行。”

鹿丸闻言有些意外,同时注意到鸣人嘴角有一道极淡的口水渍,随即拿出自己的白色手帕一边给鸣人擦嘴一边懒散地问道:“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味增青花鱼和醋渍昆布的?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喜好啊,鸣人。”

鸣人一愣,连自己上课睡得流口水这件事都没余力去纠结了。总不能告诉鹿丸是在许多年后自己和他一起吃饭时知道的吧。此时懊恼也是徒劳,得想办法糊弄过去才行。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让鹿丸察觉到他不是这个时期的鸣人,于是下意识地选择了说谎。

“啊…其实,我是猜的得吧哟。”谎言一出,自己的脸颊就忍不住发红。而这幼年时的身躯根本无力去抑制这种异动,越想表现得平常脸反而越红。就连说话时带出的空气都有些发烫。“哈哈…就,没想到猜对了的说……”

实在是太明显了,别说鹿丸,他自己都不信。鸣人心虚地低头,嘴唇绷得紧紧的。水蓝色双眸僵硬地盯着鹿丸拿着洁白手帕的那截手腕。见鹿丸收回手帕却一言不发更是垂着头不敢出声,生怕又暴露了什么可疑的地方。

而鹿丸看着眼前脸突然爆红的小人双眼微垂,却不是去怀疑,只是极力地在回想什么。脑子里那根弦微微收紧,开始在万千记忆碎片中找寻特殊记忆。

似乎是在不久之前的某一个下午,他们一家人在河边野餐,老妈也是做了味增青花鱼和醋渍昆布。那时忍者学校还未开学,应该是三月下旬。的确自己那时候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河堤上有一道身影经过,不是成人的体格。现在一回想,当时野餐的地方和鸣人家离得并不远。那这猜的说法就有些耐人寻味,再加上鸣人这红得过分的脸,答案似乎已经明朗。

“这样啊,其实我也就随口一问。”鹿丸打开餐具盒,取出儿童款筷子递给过分紧张的金发小孩,“不赶紧吃的话就凉了哦。”

“啊…对哦,要赶紧吃,鹿丸也是。”鸣人接了筷子也不敢抬头,草草地扒了几口饭,两眼紧盯着冒着热气的青花鱼和旁边放着的一小碟醋渍昆布难以下筷。总觉得以后都无法再看到这两样食物了,会有尴尬得想逃走的反应。

鹿丸则是夹起一块鱼肉尝了一口,鲜香得发甜。跟从前的味道完全不同,却并不难吃。是大脑在作祟。鹿丸微微叹气。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蹩脚的谎言会有如此的效力,而一向厌恶谎言的自己却并不讨厌,甚至过于开心。自己还没想明白,大脑却已经愉悦到开始有错觉。

“怎么了鹿丸,今天的便当不好吃吗?”坐在鹿丸旁边的丁次见好友动筷并不积极,反而在叹气,很是关心地问。但随即又看见那绿色便当里的正是鹿丸最喜欢的食物,觉得奇怪。伸筷夹了一小块鱼肉一尝,味觉给满分。

“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味道,赤味增做的汤汁果然很好吃啊。”

于是丁次就见到好友看着便当轻笑,说了句“的确很好吃”又变得跟往常一样开始吃饭。虽然鹿丸和自己一样都还只是一年级,但丁次总觉得好友就算和那些大人交流起来也不会有奇怪的感觉。自己总是看不懂他。但有什么关系呢?鹿丸总是会告诉自己该怎么做的,而自己只要相信他就好了。

比起最右边两个孩子的其乐融融,最左边的佐助脸色就算不上好。见鸣人吃着便当表情纠结的样子就心道“果然如此”。奈良鹿丸喜欢吃的东西鸣人根本就不喜欢,也是,自己男朋友偏爱的食物就是他的柴鱼味饭团。比这什么鱼和昆布好多了。

“不喜欢就不要吃了,吃我的。”

佐助靠在鸣人耳边轻声说道。随即将自己的饭团递了过去。瓷白的小脸有些泛红。

鸣人一愣,也是想到之前的“要哄佐助消气就喂他吃饭团”这件事。如果自己不吃的话佐助会生气的吧。

于是佐助就见到自己的小男朋友很是自然地咬了一口他的饭团,两颊微鼓地咀嚼,水蓝色双眸认真地打量他,猫须微微起伏,整个人像只毛绒绒的小猫咪。

好可爱!而且,第二次间接接吻了!

佐助盯着自己饭团上多出来的一道小凹陷感觉脸颊发烫。虽然“接吻”什么的很羞耻,但的确让人很开心。但不等他缓过劲来,小男朋友又给他丢了个炸弹。

“佐助明天可以出来吗?明天是周末的说。”

“…还有谁?”不会还有奈良鹿丸吧?佐助嫌弃地蹙眉。

“没有其他人呀,就我们两个得吧哟。”太多人的话就不好直接问鼬的喜好了吧。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这是叫做约会吧。

佐助小脸彻底红了。根本无法拒绝。只得偏过眼神微微点头。这下连耳根都开始热起来了。

“那约好了哦,明天中午一乐拉面见!我请客得吧哟!”

鸣人兴奋地又转回去和正吃着饭的鹿丸咬耳朵。“鹿丸,明天我要怎么问才好呢?”

鹿丸看着鸣人挑了挑眉,也是贴近过去小声指导。“很简单,让宇智波佐助开心。只要让这家伙开心得无法正常思考,你就算直接问,他也会告诉你的哦。”

“不愧是鹿丸!”鸣人小声地感叹,水蓝色双眸中满是兴奋与信任。因这极近的距离,所以可以将鸣人洋溢着喜悦的眉眼看得极为清楚。这的确让鹿丸感到愉悦。好像为鸣人解决事情就不是一件麻烦事,自己一点都不觉得无聊疲累,反而很开心。说不出来的合心意。

这下四个人都很开心,虽然原因并不相同。似乎周五的时间总是过得比平常都快一点。

“佐助明天一定不要忘了出来得吧哟!”鸣人放学时又拉着佐助的手认真地嘱咐。

“…知道了。”佐助不自在地微微侧过头,被鸣人拉着的右手却是悄悄用力。

感觉到对方的回握,鸣人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直接道别:“那就明天见了。”自己实在是好奇还是小孩子的佐助的反应。所以,稍微任性一下也可以吧?

于是鸣人见到佐助像是不情愿一般转过头看着他,精致黑眸不满地微眯,冷淡地指责道:“所以为什么还拉着我,该松手了吧吊车尾的。”实际上却是把他的手握得更紧。鸣人突然就明白了这小孩传达的意思。要是他真敢松手,后果会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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