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斓茵听艾草说到姜厂长,心里顿时一紧,像被人戳穿了心思,却没想到艾草接着说:“原来最近在追你的人是孙助理啊?他很不错噢,厂长助理那是超级有前途的呢。”
斓茵只觉得脸有些烫,她拉着艾草朝刚才那个男工指的位置走去,边走边说:“哎呀,不是孙助理啦。”
艾草以为她在害羞,就笑着安慰她:“没事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刚谈恋爱的时候都比较害羞,过段时间就适应了嘻嘻。”
两人来到孙助理安排的地方坐下,桌上有两份打好的饭菜,盘子里分别都有一小荤还有一个素菜,以及一份汤,还有米饭。
艾草笑嘻嘻道:“这孙助理很不错哟,也太上道了吧?还给我也打了一份这么好的饭菜,这可是领导标配啊,一份饭最起码得花一块钱呢,真是有钱啊。”
斓茵瞪了她一眼嗔道:“说了,不是孙助理啦,孙助理和我可是有亲戚关系的,他是我养母的偏房小堂弟,我得喊他一声小表舅呢,不可能是他,你别瞎说。”
这时旁边的座位上,有人小声议论斓茵,说她要和姜厂长结婚的事。
艾草听到了,吃惊的捂着嘴说:“不是孙助理,那是姜厂长?天呐,你什么时候傍上咱们的大厂长了?”
斓茵用筷子敲了她的头一下说道:“什么傍,说得这么难听,明明是他追的我好吧。”
艾草眼睛瞪得更大了:“天呐,茵茵你了不起啊,厂里不是在传咱厂长不喜欢女人吗?你还能让他追你,也太有本事了?”
斓茵心里还是有点小虚荣心的,被厂长追的感觉,还挺好的。
吃完了饭,两人走出食堂的时候,孙助理又小跑过来,将一个尼龙袋递给斓茵说道:“小斓同志,这是厂长让我给你的。”
斓茵提过袋子,笑着和他打招呼:“小表舅。”
孙扬笑着连连摆手:“不不不,你别这么叫我,咱们又不是特别亲,你以后叫我名字就行了。”
其实孙扬哪敢让她叫小表舅啊,姜厂长可是已经公布和斓茵领了证的,他是承认了是斓茵的小表舅,姜厂长岂不是也要叫他小表舅。
姜厂长是他上司,孙扬可不敢让姜厂长叫他舅舅。
两人寒暄了一下,孙助理就走了,斓茵和艾草回到宿舍,打开尼龙袋一看,里面是一条白底浅粉色圆花纹的纱巾,是比较大的四方形的。
大概是这种纱巾哈,70-80很流行这个
哇,是纱巾呢,姜厂长也太会送东西了吧?”艾草拿起那条轻盈的纱巾看了看,满眼羡慕,现在这时候,纱巾可是女性时髦的代名词。
“这一条得花个七八块吧?反正我听说挺贵的,我是舍不得买的。”艾草左右看了看纱巾,而斓茵则又在装纱巾的尼龙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还是泛黄的纸张,上用漂亮的钢笔字写着:“那次路过百货商场,看到有不少年轻的女孩都戴着纱巾,我想你比她们都漂亮,戴上这纱巾一定会更好看,虽不知道你是否喜欢,但我还是买了,如果有一天,这条纱巾送到了你手上,你要是不喜欢,留着垫桌子也算是物尽所用了——其四。”
斓茵抿嘴笑着看完了这张纸条,看到最后‘其四’两个字,不禁又陷入了沉思,难道这是他以前偷偷买给她的第四件东西?那第一件呢?第三件呢?
她忍不住有些期待了,同时心里也在猜测,姜厂长他到底记不记这些礼物里面有他以前写的纸条啊?
还是因为他自己以前买的礼物太多了,每买一件就写一个纸条,然后忘了哪是第一件哪是第二件,或者是忘了他写了纸条放里面,现在送给她的时候,都是随便拿的?
不得不说,斓茵的心已经被他牵走了,她开始期待他别的礼物了,不是为了收礼物,而是想看他写的纸条。
斓茵想,姜厂长要么是真的暗恋她入骨,这一切都是真情流露,要么就是情场老手,送礼物这一环节,他真的是吊足了她的胃口。
“你不试试吗?”艾草已经将纱巾理好递到了斓茵面前,顺便瞅了一眼斓茵手中的纸条,笑着说道:“哇,姜厂长好浪漫噢,不仅送纱巾,还会写情书”
斓茵感觉心里像抹了蜜一样,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果然被爱的感觉真的很幸福啊。
她接过艾草手中的纱巾,戴了起来,在穿衣镜前照了照,感觉还挺漂亮的。
艾草不停的夸:“真好看,你皮肤白戴什么都好看。”
试了纱巾后,斓茵把纱巾好好的叠了起来,她现在还不能一直戴着,要是被斓小萍看到了,肯定又要抢了去,只能先收着以后结了婚再戴。
没一会儿,宿舍里的另外两个人都回来了,她们工厂宿舍是六人宿舍,但只住了五个人,之前姜如冰也住这里,回来的这两人一个叫方芳,一个叫吴梅。
两人今天都听到了姜厂长和斓茵结婚的事,再见到斓茵手中的纱巾,禁不住都露出了嫉妒的目光,她们之前都是和姜如冰玩的,一向看不起斓茵和艾草,觉得她们俩穷酸。
还找了斓茵和艾草不少麻烦,不是不小心把她们的拖鞋丢了,就是不小心把她们的牙刷牙膏丢了。
“哟,连饭都舍不得吃,还有钱买纱巾啊?”方芳冷嘲热讽的说着走过来,还故意撞了斓茵一下。
吴梅也接着阴阳怪气道:“这哪是她买的,有些人穷得吃不起饭,哪还有钱买纱巾啊,还不是傍上厂长给买的呗。”
斓茵现在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她也没理她们阴阳怪气,被方芳撞了一下,她故意装作站不稳的样子,微微将腿一伸。
还用手肘撞了一下方芳的腰,她往前一倾又被斓茵拌了一跤,猛的往前扑了过去,正好撞到了上下铺的床柱上。
“啊!”她发出一声惨叫,缓了一下后,她回过脸怒瞪着斓茵,只见门牙已经鲜血直流了,斓茵暗暗有些失望,唉,还是抖得太轻了,牙没掉。
“斓茵,你似不似故意的?”方芳门牙被撞松动了,说话都有些漏风,厉声质问斓茵的时候,怎么听着都有些好笑。
男人闷骚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就是想抱
斓茵耸耸了肩膀:“我没有啊,我刚才明明被你撞得都站不稳了好吧,你自己走路看天,摔倒了,干嘛怪人家啊。”
艾草也在一旁帮腔:“你撞小茵,她都没找你算帐,你现在还倒打一靶,真是活该摔跤,摔死你啊!”
方芳捂着嘴,痛苦道:“你就是故意就是故意的,我牙都被你撞掉了,呜呜呜呜”但也不敢再惹斓茵了。
斓茵没理她,自顾着将纱巾收好,然后洗漱一番上床睡觉,没一会儿就听到方芳又在哭:“完了吴梅,我门牙真掉了,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公啊?”
斓茵解气的笑了起来,报仇的滋味就是爽,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她。
第二天,斓茵一大早起床,姜时蓦已经在她宿舍楼下等着她一起去街道办领证,斓茵一下来周围早起上班的女工们就都满脸羡慕的看着她。
这其中还有很多和方芳吴梅一起受姜如冰指使明里暗里欺负过她的人,之前她被姜如冰的假象蒙在鼓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