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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您是心上人

 

“您是心上人。”

nv声落下,一众老男人大笑着鼓掌,涨红了一张张面se混沌的老脸。

沈平莛听着各方调笑,心下微微一顿,而后举杯一饮而尽,目光从对面那个叫朱鸿的nv人脸上一掠而过。

是个漂亮nv人。

是个漂亮还格外年轻的nv人。

二十岁不到已经拍过好几部送展的电影,连他听着都有几分熟悉。

朱鸿,据说是取“照影惊鸿”之意,又是这么个朱赤嫣红的姓,他原本想着,大抵该是个眉眼明yan的丰腴美人。没想到这高官满座,她素着一张脸就来了,t恤短k,马尾垂在清晰的锁骨边上,利落到几乎失礼。

年纪轻轻,却极沉得住气。

不大说话,却也不会任场子冷下来。

这个岁数能有这般气度,不免显出几分难得。于是三两句闲聊,大家问出,她和鲁时安的长孙nv鲁妍私交甚好。

鲁时安,那是沈平莛的贵人。

话头当即转了过来,座中有人笑道:“我记得小沈书记的爷爷,名字里也有个鸿字。小莛,你和小朱倒是有缘分。”

他爷爷是半个方外人士,俗名沈青鸿,在江浙某些圈子里颇有几分知名度。

沈平莛微微一笑:“鸿字好,鸿是江边鸟。”

旁边人问:“好在何处?”

朱鸿撑着脸,长长的睫毛掀开,露出含笑的眼睛,悠悠cha话:“您是心上人。”

鸿是江边鸟。

您是心上人。

一个虽不工整却足够巧妙暧昧的玩笑,众人大笑。好事人撺掇着二人喝一杯,两人没有推拒,目光一触而过。

心上人。

沈平莛放下杯子,垂下眼睛,一抹灯光下的眉眼浓烈从心头流过。

还真是个漂亮nv人。

上座几句调笑,说小沈至今未婚,旁人再搭台子,两人便捆在一起,成了一饭的夫妻。

待酒足饭饱,大家一起推了散席酒。省长乔万国拍拍他的肩膀,跟他开玩笑:“把人家nv孩子送回家,别急着回来。”

听见的又哄笑两句。

不多时,一行人从后门走了g净,朱鸿从洗手间出来,低头仔仔细细擦着手上的水:“没想到啊,你竟然会等我。”

沈平莛站在檐下,没有看她,却道:“你认识我。”

“当然,”朱鸿利落承认,靠过来,“沈书记,机心算尽,就奔着你来的。”

机心算尽。

沈平莛回过头,打量着这个b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年轻姑娘,片刻后,挂起一点笑,不及眼底:“谁让你来的,鲁妍吗?”

“她让我来做什么,看看她久未联系的未婚夫有没有坐怀不乱吗?那就和我的本意相悖了。”

这个nv人说话有些跳脱的文气,他品味了一下,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推理一下,很简单的嘛,”朱鸿笑眯眯的,抬手拍了拍他的白衬衫领口,手掌触到一点肌肤的温度,肌r0u结实挺拔,“不想看她未婚夫坐怀不乱,当然就希望她未婚夫能乱一乱啦!”

尾音扬起,有些惹人心动的娇态,他忍不住软了神情:“你就这样当朋友。”

“鲁妍喜欢我这么当朋友,”她收回手,拎起包,“怎么样,沈书记,有兴趣找个小情人吗,知情识趣正妻都喜欢的那种。”

鲁妍不想跟他结婚,他知道,但他也知道鲁妍做不出那么出格的事,找个nv人来试探他。

顿了顿,沈平莛选择抬起右手臂,作势去接住她的包:“好。”

朱鸿收回包,眉梢一挑,三分挑衅:“好?”

“朱nv士,很高兴认识你,”沈平莛往后退了半步,微微欠身,显出几分风度翩翩的矜贵,“你家住什么地方,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朱鸿有点惊讶,倒是很熟练地把包放到他手肘里:“不急,问个事,你今晚要g我吗?”

“……”

沈平莛差点呛了一下,强行忍住,沉声道:“不急。”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说话?

“那明天呢?你们五一能放全吗?”

“能。明天也不急。”

“那就好,”朱鸿松了一口气,挂上笑容,“那咱俩明天一起约个全身检查,三甲的那种,靠谱。”

沈平莛看了她一会儿:“为什么?”

“关注一下x伴侣的健康状况,没什么问题吧?”她问,又笑,“另外,跟你做个自我介绍啊,‘朱鸿’是艺名,我真名叫宁昭同。”

这个姓宁的nv人别的不说,闲和钱应该都是有一些的。

五百多平的中式院落就在朝天g0ng边上,沿路花草潭鱼都侍弄出了一种极有生机的感觉,绝对不是随便请了个团队。而一进二楼,nv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应陈设并没有豪宅的华贵冷清感,反倒居家意味十足。

沈平莛察觉到自己放松了一些警惕,随着朱鸿的招呼坐下,轻轻捏了一下木茶几的边缘。

“你是不是有喝晚茶的习惯?”朱鸿,不,宁昭同进屋换了鞋,声音从里间传出来。

晚茶。

这一点鲁妍应该也不会知道,沈平莛一时没有吭声。

宁昭同好像也不怎么介意,洗了手直接给他泡了一杯上来。他道过谢端起来,一闻,心头微微一顿。

放了不少年的古树曼松,93度的水洗出一碗细腻甜润,茶的品质非常好,保存得也得当,自己手里也不大找得到这样的好东西了。

“我在新疆拍戏,昨天晚上刚杀青,今天早上接到鲁妍的消息,临时买了机票赶过来的,”宁昭同很自在地舒展了一个懒腰,“实在有点困,你看会儿书自己睡吧,床都是铺好的,全新的,没人睡过。”

沈平莛颔首,放下茶盏:“那就打扰了。”

“不用,但是别跑啊,”她r0u了r0u眼睛,再给他指了下浴室吧台冰箱以及书房的位置,“随便进,家里没人,书沙发后面放了一些,书房里也有一些。我真要睡了,太困了,门我不关,一会儿你要来挨着我睡也行——掐si我也不是不可以。”

沈平莛轻笑一声。

x子倒是有意思。

“好啦,”她走回房间,探出半张脸,“小莛书记,晚安。”

晚安。

一声回应没有出口门就关了,他低头看了看灯下温润的茶水,静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往沙发后面0了一下,0到一排不太整齐的书,看来是经常取阅的。

《论自由》《自由四论》《利维坦》《通向奴役之路》《善的脆弱x》……

没想到,竟然看了不少政治哲学的东西。

他若有所思,起身,进了书房,按亮了灯。电脑就放在正中,周围的陈设与其说她是一个演员,可能大部分看了都会以为她是个学者——

好多书。

他有些惊讶地环视一圈。

满满六个书架,这有几万本书?

随手挑拣几本,都有痕迹,笔记也似乎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他不敢轻信,从旁边的笔记本里翻了几页,对b字迹,才敢肯定这个事实。

有意思。

一个漂亮的nv人,看过这么多本书,年纪轻轻就在自己的事业上小有成就。

机心算尽……说图他这个人?

第二天沈平莛是被晨光唤醒的。

金陵城的夏日很长,他坐起来,关掉空气净化器,推开木窗玻璃。

nv人坐在摇椅里,抱着一只胖乎乎的橘猫,白皙的四肢都0露在单薄的yan光里,帽檐下传出一点隐约的歌声。

起得好早。

橘团团朝他叫了一声,宁昭同抬眸望去,一见他,抬手莞尔:“早上好!”

他抬手,却摇不出她那样闲适自在的姿态,她好像也看出来了,坐起来笑得很开心,扬声道:“为人民服务!”

他忍俊不禁,从窗边退开,去洗漱了。

早饭应该是宁昭同自己做的,因为到目前为止,沈平莛还没见到这个家里出现第四个活物。

馄饨,蒸j蛋,一碟子青菜和g丝,热豆浆,以及一碗松毛汤包。

馄饨应该是外面买的成品回来自己下的,汤底很鲜美,但馅儿能吃出来相当普通;j蛋隔水蒸,光滑细neng,一点蜂窝都没有,而且闻得出来用的是茶油;青菜和g丝没太多特别,就是火候控制得好,绵软的绵软脆neng的脆neng;豆浆里应该是放了花生和芋头,很香很浓,连甜度他都很喜欢。

前面一应都还常规,唯有这叠松毛汤包,肯定是费了心的。

老面的皮,考究的r0u馅,松毛的清香气很足,想来是才采不久的。南京城里找这点东西不容易,如果她是念着他籍贯湖州才——

他拈起一个,从撒了胡椒粉的热高汤里掠过,久违的滋味。

喝完最后一点豆浆,他放下筷子,觉得吃得多了一点。

下一刻,宁昭同推门进来,一看gg净净的桌子,顿时有点无语:“……你不等我就算了,那么多东西一个人就吃完了。”

这老男人食量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不是全给他的?

沈平莛难得有几分不自在:“抱歉……我帮你做一点吧。”

“你做饭给我吃?恩将仇报不好吧,”她开玩笑,走到料理台边上,“吃饱了吗,还要不要来点面条?”

他拒绝了,但没有离开,站到她身后看她手脚利落地烧水煮面。

菜心择得狠,一点老的都没留下,在j汤里浸过,刚断生就捞出来了。面条也是,到火候就扔进冰里过一道,再捞入j汤碗里,一看就知道劲道。

吃是吃不下了,但这碗面青的青白的白,实在让人食yu大开。沈平莛看得不由微笑,心说还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吃得那么jg致。

却也在意她之前那一句,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笃定自己手艺不好。

宁昭同好像没有开玩笑,吃完饭后一边看他洗碗一边问他要基本信息,说要挂号。沈平莛没给,倒不是顾忌ygsi,而是不用那么麻烦,挂两个g部号的特权他还是有的。

只是王幼临问挂哪个科的时候,他稍稍顿了一下,而后说:“t检。”

t检?

王幼临没多问,但挂了点心。

五一第一天领导突然要t检,昨天的酒喝出问题了?

沈平莛抱着橘团团上了车,对宁昭同道:“猫带去医院,没关系吧。”

“没事,我经常带着它出门,不会应激的,”宁昭同钻进来,一笑,伸手0了0橘团团的耳朵,“它还蛮喜欢你的,平时不会在别人怀里待那么久。”

喜欢他。

“喵。”

橘团团蹭他,沈平莛挠了挠它的小下巴,眉眼克制不住地柔软下来。

到了医院,接待医生是沈平莛的老学长,两人热络地交换着近来的见闻感想,宁昭同在旁边抱着猫,只是微笑听着。

聊了二十来分钟,这位姓h的主任接到电话说准备好了,沈平莛朝她示意了一下,宁昭同将猫放进了猫包里。确认护士们都很喜欢橘团团,宁昭同没有再看,放了包,跟着沈平莛去了t检那一层。

沈平莛的结果出得要快一些,这几天t检中心人少,h主任不能让他在门口等着,就拉着他回办公室聊天。

两人从前其实没什么交情,但如今都是浙大人在金陵,h主任觉得自己不说攀附,总也该亲近几分。“怎么突然想到来t检?”h主任乐呵呵的,肚子已经慢慢显出来了,“你也没说哪里不舒服。”

沈平莛淡淡一笑:“安她的心。”

她。

h主任有点想追问,又怕问出来尴尬,关系确实没到那个份上:“哈哈,也好,小姑娘一看就是平时过得特别健康的……”

沈平莛闻言:“小姑娘?”

“啊,”h主任看了一眼病历,“十九岁,是小姑娘嘛。”

沈平莛微微一凛,终于知道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挥之不去的异样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小姑娘。”

沈平莛喃喃了一句。

拍了那么多电影,读了那么多书,会做一手好菜,分寸感强得奇怪。

才十九岁。

听他重复了一遍,h主任若有所思,片刻后恍然大悟,一拍大腿:“你等着,我问一下!”

沈平莛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看着他一脸兴奋,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果然,h主任挂掉电话,不太大的眼睛都笑眯了,脸上的兴味显出两分猥琐:“嗯,没问题,小姑娘。”

“……”

沈平莛懂了,沉默了一下,而后有点艰难地嘱咐:“不要,告诉她。”

有点丢人。

h主任忙说当然当然,沈平莛把目光从他那张了然的脸上移开,倒确实有点惊讶。

他答应她以这么一个不算t面的理由来做一次t检,其实也抱着一点顺水推舟的意思。自己这些年有多少个nv人都是有数的,而她是混娱乐圈的,身边人估计要乱很多。

没想到,张口就是……却一点经验都没有。

t检结果都是加急出的,十一点,两人交换了t检报告,坐上车后座,一边0着猫一边随意翻看起来。

主意是宁昭同出的,但她好像对结果兴趣不大,翻了两下就去抱橘团团了。沈平莛看着,心里的疑虑越积越大,想问,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又回了她的家,一个相对私密的环境里,他踩进熟悉的拖鞋里,开了口:“有什么想要的吗?”

如果她底子g净,倒如她所言,能当个知情识趣的nv伴。

宁昭同看过来,似乎没太明白,片刻后微微一笑:“什么意思,我想跟你谈恋ai,你只想包养我?”

谈恋ai。

不知道多久没试想过这个短语用在自己身上,他有些新奇了:“奔着我来,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准备给你下套子毁掉你的政治前途?”她轻哂一声,洗手泡茶,“书记,我是个很ai惜羽毛的nv明星,身价很高的,一般人出不起让我g脏活的价。还是说您自矜,觉得自己就值得人家这么算计?”

一番话敏锐又有棱角,沈平莛都听笑了:“是,我向你道歉。”

她闻言把侧脸凑过来:“别光嘴上说,来,亲一个,r0u偿。”

他看着面前这张脸,其实觉得亲一个也行,但最后还是没动。她笑骂一声转回脑袋,将茶叶倒进壶里,盯着吧台机的热水温度:“怕是吧?”

他观察着她的动作,发现她的确是个茶道熟手:“怕?”

“怕美人计。”

美人计。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不该怕吗?”

“美人计该怕,但美人计不是这样的,”她佯作严肃,语调倒还悠然,“一般美人计的主角都没我这么漂亮,这样才能取消目标的戒心。而且美人计不是像我这样上来就g引的,那得攻心,让你觉得我是你此生很可能再也遇不上的唯一,那么你就会心甘情愿把一切都奉给我——你不是ga0情报出身的吗,怎么还没我清楚。”

沈平莛想笑,却笑不出来了,抬起右手搭在她的左肩上,微微用力。

宁昭同看过来,眉梢略挑:“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ga0情报出身的?”

沈平莛看着她的眼睛,眼底神se一点点冷下来。

知道他是从情报口跳出来的人不多,鲁时安是知道的,但鲁妍不知道,那她就没有理由知道了。

“我还知道很多事情,可能会让你害怕的多,”她又笑了,唇角扬起,明媚而甜蜜的笑容,“但如果你相信我是图你这个人,一切就会是件美好的事了。”

他笑了:“图我这个人?”

“是啊。”

“好像b美人计更自命不凡一些。”

“这点信心都没有吗?”宁昭同按住肩膀上的手,用了点力推开,低头洗茶,“还是说,我应该先展现一点交好的诚意。”

沈平莛收回手:“很期待。”

“你真的会很期待吗?”她又笑了,但依旧没看他,“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让楚先兰出局。”

这句话一出来,沈平莛的心脏猛跳了一下。

楚先兰,出局。

他真有几分恍惚了:一个当红的nv演员,说自己机心算尽图他这个人,还张口就是一个副省级城市常务副市长的出局。

洗茶结束,热水冲出一壶馥郁茶汤,她端着走到茶几边上。他慢慢跟了上来,重复了之前的问题:“你想要什么?”

“我说过了,”宁昭同从茶几底下拿出蒲团,端正跽坐,纤长白皙的手指斟出一盏香茶,推到对面,“你好看,我想要你。”

说到“你”字,她兴味十足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他再次打量着她这张年轻漂亮的面孔,却有些想找个镜子。

他父亲是杭州人,母亲是湖州人,基因里带的敏感多情,又被江浙水气浸润出一副烟雨朦胧的漂亮眉眼。他身边没有缺过nv人,在情报口的时候也常常利用se相接近目标——他没有好看到扎眼的程度,但他也清楚,自己这副皮囊,能算得上个清隽美人。

只是,在别人那里,他或许还能有几份以se惑人的信心。可她自己就生得如此出se,又在娱乐圈里待着,实在没理由因他的容se做到这个地步。

“看出来了,”她撑着脸笑,好整以暇的闲散模样,“没自信。”

他低头饮茶,睫毛氲得微润:“我看不透你。”

“那就来看呀,”她语调微扬,略有轻佻,“你们这些政客啊,有时候真是……说什么看不透一个人,衣服脱光了不就一清二楚了,隔着那么多层,当然不好看透啊。”

哪怕思虑重重,他还是被逗笑了,放下茶盏轻咳两声:“你的茶泡得很好。”

她起身凑过来,靠到他的膝边:“顾左右而言他,这样不好。”

一张漂亮的小脸,在膝边作出仰视的姿态,他心底升起一点微妙的愉悦,抬手握住她柔软的下巴,低声问:“想要我?”

“想要你,”她眨了眨眼睛,小臂交叠撑在他的腿上,“但你不敢在我家脱衣服吧?”

他动作一顿。

她身份不明,还是个nv明星,他是会担心可能的摄像头。

虽然他如今孑然一身,即使被拍下来,也不过是段韵事,算不得什么w点话端。

而她再次展现了自己的敏锐和缜密:“可我是nv明星,当红的而且没有任何绯闻的那种,b起你,我更忌讳自己的私生活被记录下来。而且你就算被拍下来又怎么了,你没结婚也没nv朋友,顶多就是鲁妍更不肯嫁给你了,但你自己也知道,你跟鲁妍本来就不可能。再换句话说,鲁家对你的提携差不多也到头了,你g嘛盯着鲁妍不放,总不会真喜欢她吧?”

他有些想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一点软r0u,手感很好:“你想怎么要我?”

她偏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最后轻轻hanzhu他的指尖,含糊道:“去你家,咱们慢慢交流?”

官邸里所有涉密的东西都在书房,倒不用担心她是抱着什么特殊心思。

把猫安顿好,洗完澡,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窗明几净的卧室。

宁昭同打量了一遍,还想调侃两句这地方不像人住的,就见沈平莛拉上窗帘,一下子扑了上来。被压在y板的大床上,她抱怨了一句这床也太y了,而后双手就被合着按在头顶,拷在了一起。

她懵了:“等、等等,一上来就那么刺激?”

他坐在她腰上,轻笑一声,拈起她的下巴:“宁小姐,知道后悔了?”

“……你还睡我吗?睡就不后悔,”她轻咳一声,“但你要是想审问我,我就真生气了。”

他低眉,手指从下巴往下,游移到x前,划过雪白的g0u壑:“不能审问吗?”

“……”

她很没出息地红了脸:“……能,叔叔审问我。”

叔、叔叔?

他沉默了一下。

算了一下年龄好像叫叔叔问题也不大,他选择认命,但还带着气轻轻在她腰间拧了一下。她腰上敏感,笑得扭了两下,他被柔软的腰腹蹭得微微x1了一口冷气,这下是真有点躁动了。

手被拷着,t恤只能往上卷在手腕处,雪白的上身在昏暗的光线里有种玉般的冰冷,他将手掌覆上挺立的春樱,却0到一团温热的柔软。

生涩的身t对这样的触碰还很陌生,不多时就羞得泛起一层薄红。他开了床头的灯,灯下看美人,无瑕的肌肤暖玉生辉,看得他心头都微微发热。

果然是个漂亮姑娘。

她知道他在情事里的磨人,咬着红唇忍着,也不开口催他。只是他玩弄的手法也太se情了,她别开脸不看,却下意识地磨蹭着双腿。

他感受到了,覆上来压住她,手往下伸,隔着内k0到她略有sh润的花园口,低低道:“你是处nv。”

她眼里泛起一层润泽水光,没能开得了口。

“会很疼,”他带了一点哄骗的口吻,却将一个轻如鸿毛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还要我吗?”

她眼里sh得更厉害了,叫他的名字,嗓子有点哑:“沈平莛。”

“嗯。”

“不要在床上折磨我,”她轻轻哽了一下,“我会恨你的。”

恨。

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因为这个字心尖微微一颤。他不知道她恨他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却无端的不期待那件事的发生。

他不想要她恨她。

可是,为什么?

他凝视她片刻,发现她眼眶都开始红了,喉间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他想劝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再次轻轻吻她的唇角,手从她的内k边上探了进去。

如果她真是抱着真心来的,自己已经辜负太多了。

要伺候处nv,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好在她虽然有具生涩的身t,倒是很有配合的意识。初t验结束,看着她眼泪汪汪地趴在自己身上娇娇地喊还在疼,他没好意思说自己刚才有点失控了,只能抱着她的脑袋亲了一会儿。

她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抱怨,花样百出的趣词,听得他忍不住笑。她一见更气了,凑上来往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你还笑!你都不跟我道歉!”

“我跟你道歉,我道歉,”他连忙道,手掌磨上她柔韧的后腰,“对不起,我太粗鲁了。”

“一点都不真诚,”她不满,从他身上翻下来去拿手机,“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你给我下蛊了吗……”

他依然不太信她口中的一往情深,却乐意在此时营造两情相悦的气氛。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放到她肩头,一个亲密至极的姿势:“你工作忙吗?”

她被他的呼x1稍稍烫了一下,躲了一下没躲开,便强行忍着,把注意力都放到手机屏幕上:“刚杀青,应该能闲一两个月。”

“上过大学吗?”

“我已经毕业了。”

“毕业了?”他有点惊讶,“你才二十岁不到。”

“没想到吧,我十四岁就上大学了,在我们当地都是出了名的神童,”她笑,却没有几分得意神se,“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多了解我一点?”

她的微信页面就这么敞在他眼底下,不遮不掩的,什么东西都有,看起来特别正常。他觉得现在脑子应该动一动,但是实在是有点沉溺温柔乡的倦怠,于是轻轻蹭了蹭她,嗯了一声。

他有兴趣多了解她一些,不论是什么考虑。

“那就从百科开始吧,”她关闭微信微博的后台,当着他的面挂梯0上维基,“不瞒你说,宁昭同nv士的确是一个较为优秀的人。”

湖北襄yan人,十四岁上大学,以优异的成绩从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在校期间拍过四部电影,三部送展。

沈平莛知道她怎么会看那么多书了,但依旧为她的jg力充沛而惊讶。除此外便是叹息,如果她真是有备而来,这样的布局节奏实在太完美了,要是他真陷进去,大概有些理所应当在里面。

至少,他不信她的坦然亦或真心,但他实在会贪恋这具年轻丰满的漂亮躯t。

一个五一过得荒唐到y1uan,他苦行僧一样的卧室也添上不少暧昧痕迹。

“好涨、不要了……”她娇娇地求着饶,眼里全是水光潋滟,“好重……沈平莛、饶了我、啊……”

他呼x1有点促,厮磨着她红润的嘴唇:“叫我什么?”

她脸se更红了,略略别开脸,好像是打算强忍了。他便有些坏心,底下磨得更紧切了一些,很快就让她呜咽着再次出了声,叫着受不了了。

她说话常有几分平白坦然的撩人,尤其是在床榻方寸之间,大半求饶都只有cuiq1ng的效果。偏偏这样一个nv人,对情到浓时的ai称有几分古怪的羞涩,不仅喊不出“老公”,连一句亲密些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假期最后一天,两人从早晨粘到夜半,连午饭都是卧室里吃的外卖。第二天他被工作日闹钟叫醒,感受着少有的思绪昏沉,一边洗漱一边想着,果然美人乡是英雄冢。

可见她迷迷糊糊让他回家吃饭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心头发软,觉得回来吃她jg心准备的晚饭,好像也是件美事。

当然,前提是,今天放在他桌上那份文件,不会给他太多惊喜。

一进办公楼就是熟悉的香风拂面,沈平莛驻了步,等了片刻。

果然,两秒钟后楚先兰从楼道口过来,看见他,微微一笑:“平莛书记,春风满面啊,假期有什么好事吧。”

“先兰市长,你才是气se过人,”沈平莛淡淡一笑,“听说先兰市长前天喜得av,该说一句恭喜才是。”

提到这件事,楚先兰的笑容真诚了几分,甚至向他发出邀请:“等孩子满月,还要请各位领导来为小nv添两分福气……”

沈平莛也很好脾气地搭了两句话,要让外人看到两人这么和颜悦se的,估计还得议论一阵子。

几分钟过后,两人道别,各自进了办公室。沈平莛关上门,坐到椅子上,静了一会儿。

楚先兰,南京市常务副市长。

楚先兰是山东人,x格利落又t贴,加上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和省内都出了名的好相貌,早早就娶得娇妻,靠着老丈人平步青云。四十二岁的副省级城市常务副市长,这放在哪里也是人群中的焦点,奈何他沈平莛36岁就任南京市委副书记,风头压过他不止一筹,这梁子不想结得结。

最开始,他以为宁昭同就是楚先兰的人。

可楚先兰四十二岁喜得独nv,不说能不能拨出心思来谋划那么大的局,就说宁昭同那话,她竟然说可以帮他把楚先兰拉下来。

沈平莛捏了捏鼻梁,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拿起桌上的文件。

宁昭同,1997年10月出生在湖北襄yan,14岁由襄yan四中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18岁以相当优异的成绩毕业,自此成为全职演员。

的确是相当优异的成绩,绩点一般,因为思政课基本上都只能及格,但所有专业课都是95以上。除此外,她还以本科生身份在海内外发表了十来篇论文,海外的不清楚什么水平,但国内的虽然以内部集刊为主,却有无数的大师好评。

有趣的是,她在电影领域已经小有成就,可没有一篇论文是做电影批判或文艺理论的……中哲外哲,古代现代,竟然全是政治哲学的东西。

沈平莛尝试带入买通宁昭同的那个人,设想如果是自己,会不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来实施一场美人计。可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不合理,这个nv人优秀到扎眼的程度,就像她自己说的,美人计是不会做得如此露骨的。

但如果是逆向思维……

好像也不合理。

他习惯把一切往复杂了思考,但也明白,现实里最好还是妥善使用奥卡姆剃刀,让一切简单起来。

这件事最大的问题就是,她这些经历,连国家力量伪造起来都很麻烦。而一个真正优秀到这个地步的特工,都是要送到国外去的,而不会被派过来试探他。

那他是真的撞到一朵yan桃花了?

他微微一笑,把文件放进ch0u屉里,不再多想。

水来土掩,不管是不是计,至少的确是个美人,他照单收下就是。

晚上回到官邸,一开门就是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沈平莛都恍惚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换鞋进门。

到了饭厅,看见橘团团蹲在凳子上探头探脑,桌上只有五道菜,却样样se香俱全。

他看得还真有点饿了,挼了橘团团两把,进厨房洗手,问要不要帮忙。宁昭同说不用,又问他先吃饭还是先喝汤,两人三两句商量定了,一起坐到了桌边。

菜虽然不多,但看得出来费了大功夫的,一盅乌j汤肯定是老火炖出来的,材料添得矜持,香得却非常霸道。

看他多喝了两碗,宁昭同跟他说中午就炖起来了,又说食材是怎么处理的,说得眉飞se舞的。他一一听着,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还很懂事地说了几句辛苦。

她撑着脸:“不辛苦,你喜欢就好。今天上班没碰见什么想问我的事吗?吃得差不多了,不怕坏胃口,准备现在说还是待会儿说?”

他动作一顿:“你……”

“我?”

他用公筷给她夹了最后一个大虾,又笑了:“小小年纪,思虑b我们还重。先吃吧。”

她轻轻一哂,又给他夹回来:“你给我剥。”

宁昭同说的是楚先兰的事,沈平莛知道她说的是楚先兰的事,自己想问的也的确是楚先兰的事。而他如今也懂了宁昭同喜欢的交流方式,泡上茶抱着,问得很直接:“你说你有办法让楚先兰出局,是什么办法?”

宁昭同果然也很利落,低头削着一个苹果:“楚先兰是山东人,家里独子,就算自己不在乎,家里人对子孙也有执念。”

沈平莛若有所悟:“他的父母不满意他这个年纪了还只有一个nv儿。”

“不,”宁昭同微微一笑,摇头,“他们家没有那么重男轻nv,但这nv儿不是楚先兰的孩子。”

沈平莛怔了一下。

不是楚先兰的孩子。

“楚先兰家里给他的压力不小,所以有个nv儿后,能高兴成那个样,”她分了一半苹果过来,“透点风声给他,他会把自己作si的。”

自己作si。

他把苹果放到一旁,颔首:“你的意思是,他对这件事反应会非常大,甚至会和他夫人撕破脸。”

她还是应得很g脆:“是,他会开始全力报复他的老丈人。”

一点微妙浮上来,他顿了顿,问:“你为什么那么笃定?”

她笑:“我说实话的话,你肯定不信我。”

“先说一说。”

“因为他上辈子就是这么g的。”

沈平莛彻底怔住了。

上辈子。

恍惚片刻,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总觉得如果她身后真有人在算计,肯定也不知道她会是这样一副装疯卖傻的神婆口吻——

他笑不出来:“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说实话你不会信,”宁昭同拿过他那一半苹果,咬下一小口,“这几天内耗不少吧,有没有想过我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你一直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沈平莛觉得荒谬绝l:“……你打算跟我说一个前世今生的故事?”

“不喜欢还是怕了?”

“我不会相信这种事,”他斩钉截铁,甚至第一次说了重话,“如果你是想混淆视听,就不要用这么拙劣的伎俩了。”

她笑了一声,笑得他开始不安。

慢悠悠吃完半个苹果,她用sh纸巾细细擦g净手,而后将盏中温茶一饮而尽。做完一切,她翻身上来压住他,鼻尖就抵着他的鼻尖:“懂了,你怕了。”

他背脊发紧,想推开她,强行忍住了。

睫毛相触的距离,她看进他的眼底:“沈平莛,我能给出很多证据,但我怕你不敢听。我喜欢你,喜欢你二十多年,都追着你到这里来了,实在不忍心看你害怕的样子……你要是不想听了,就让我停下来,怎么样?”

他呼x1开始急促起来,轻轻咬住牙关。

他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而她开始说了。

“你爷爷叫沈青鸿,是国内宗教学领域的大师。他拜过茅山,在灵隐寺短暂出过几年家,而后在国内许多地方游历。他年轻时候在贵yan弘福寺待过两年,这是你告诉我的。”

他神se不动,这些有心人都能打听出来。

“沈青鸿在宗教研究上造诣很高,但家庭责任上缺失得有点太多了。你父亲有两个姐姐,基本上是你早逝的nn拉扯大的,所以特殊年代都选择了嫁到外国去,后来也没有太多联系。你父亲叫沈向远,是个思想开放的青年,追求自由恋ai,可是你nn早早就给你父亲定下了湖州陈氏的长nv陈雁知。这段关系对两人来说都是折磨,你父亲抛妻弃子去了北面,冬天掉进雪窝子里冻si的。你跟着你母亲在湖州陈氏的老宅子里长大,你x格随父亲多一些,虽然心疼母亲,却也厌恶陈家人的大规矩,同时恨屋及乌地讨厌秦潇湘。”

他抿住嘴唇。

她连秦潇湘都知道。

“你b你爷爷和父亲都要决绝得多,大学毕业后直接就跟陈家人断了联系,一头扎进祖国的隐秘战线,去了西南边。等你混出点模样了,才向陈家递了消息,秦潇湘奋不顾身地过来找你,你说你不喜欢笼里的鸟。”

这下他要开口了,嗓音听着有点哑:“这是秦潇湘告诉你的。”

不是问句,当时只有他和秦潇湘在场,不可能有第二种情况。

“是,当时是过年,我带着孩子跟你回了陈家。你让我叫她六舅妈,但我们相处得就像朋友,她告诉我,自从你养在书房里的猫被你母亲发现处理掉后,你就不接触小动物了。”

他轻轻地打了一个激灵。

她说是,但是是上辈子。

“你爬得很快,却也因为工作x质生起了强烈的危机感。你忙不迭地要从情报口跳出来,搭上了鲁时安的路子,急得连黎朝安的x命都啊、疼!”

宁昭同猛地收回手,握住伤处委屈地瞪着他:“掐我g什么?”

沈平莛冷冷看着她:“我不可能跟你说黎朝安的事。”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满,”她也有点来气了,在他腰上坐直,“你知道当年我们什么情况吗你就说不可能,你知道我跟黎姐是什么关系吗你就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妈的,老子不会来早了吧,你还没放下黎姐?”

“……”

他捏了捏鼻梁:“什么没放下?”

“你现在装有意思吗?”她作势要给他一个小巴掌,看他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g脆真轻轻拍下来了,“妈的气si我了,当年你抱着我哄我说让我住到你心里来,我还嫌弃你黏糊,考虑过踹了你。现在我都那么主动了,你竟然因为我提一句黎姐就给我甩脸子,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胡搅蛮缠的,他失笑,把她的手压下来:“住到我的心里来?”

他怎么可能说这么恶心的话。

她都有点委屈了:“以为我编的是吧?你们ga0政治斗争风风火火的,你提前跟我分手怕连累我。我听到你被带走了,收拾着东西就进去跟你一起坐牢了,还跟你说金丝雀是没有自理能力的。你当时说了好多黏糊话,我就知道男人的承诺跟狗叫一样……还有我生瓅瓅的时候,黎姐过来看我,你听说黎姐过来话都不交代一句就出去了,当时我还安慰你说我知道你过不去……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就算看不上我的真心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吧,一点礼貌都没有,我真要生气了……”

她难过的样子跟橘团团有点像,小脸耷拉下来他都想上手0一0,却又因为那个“狗叫”的形容哭笑不得。顿了片刻,他抬手r0u了r0u她的脸,小声道:“对不起。”

她瞪过来:“张嘴就来对不起,都没过过脑子的道歉有锤子用,有点儿诚意行不行?”

他一噎,而后失笑:“你总不能让我承认我说过这些话吧?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没经历过啊。”

“……也是。”

她叹了口气,从他身上起来,撑着脸:“其实你跟他好不一样。”

他坐起来:“怎么不一样?”

“他岁数大,知道哄着我,我知道他喜欢哄我,总是特地撒娇让他哄,”她有点失落,“他可惯着我了,替我背了好多难听的名声。他说他孑然一身,纯粹的权力yu没有办法支撑他走那么久,他走到那个位置上沾光的也就我一个人;我喜欢秦潇湘,他就陪我回陈家,我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回陈家;孩子受欺负了,我说我能处理,他忙了一天政务还追着给我打电话,当时还觉得他烦……”

沈平莛心下一动:“什么位置?”

宁昭同抬头,看着他。

他自知失言,轻咳一声。

“信了?”宁昭同眉毛一挑,有点嘲讽的意思,“前程还是b黎朝安重要得多。”

这句话实在是有点诛心,他勉强稳住面se,却不大敢再迎上她的目光。而她也实在觉得有点失望,不想再说了,穿上鞋去找猫,说了句睡觉了。

八点钟,睡觉还早,他以为她要自己冷静一会儿,没有搭话。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穿戴整齐抱着猫包出来了,神se恹恹不太想理他的样子:“回家了。”

回家——

他一句劝说出口得艰难:“不早了,回去不安全。”

宁昭同冷冷看他一眼,穿鞋出门,竟然连让他送她一趟的意思都没有。

他看着洞开的大门,一人一猫很快消失在尽头,张了张嘴。

他不想被她牵着走,却不得不承认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掌握了一点切实证据,沈平莛在一星期后将消息透露给了楚先兰,第二天就听说他递交了事假申请,直接把公休都请了。

沈平莛把尾巴藏得很好,也没有再去推波助澜,而一个月后,心力交瘁的楚先兰接到一纸自己求来的调令。

北京某部,虽然级别不动实权反减,但那是他老丈人的地盘,众人都祝贺他是高升了。

唯有少数人知道,楚先兰是准备鱼si网破了。

楚先兰下手很快,进京不过三月,把老丈人一脉尽数拉下马。他那位出轨的夫人撑着生育不久的身t拿着刀来单位上t0ng了他四五下,人听说还有口气,但现在应该没有几个人希望他活着了。

沈平莛听着消息,看外面秋意渐浓,数着梧桐的叶子一天少过一天,蓦地倒觉得有些冷。

他周遭光景就像这样的秋天,看着一片光辉灿烂的盛景,风一吹就寒气砭骨,好容易就要了人的命。

于是,他不免想起那个nv人。

她来得急匆匆的,走得也急匆匆的,奈何一怀软玉温香,日子越冷,倒越是夜夜入他梦里来。

他想,他找到了一个理由,让自己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找她。

他需要,他想要握着她的手,汲取t温,继续走下去。

可是费劲心力把门开了,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场凄冷秋风在院子里来回。

他从她的房间醒过来,在窗边坐了一会儿,想着她会不会因为他擅闯生气,又想着要如何平息她的怒火……

可她没有回来。

他在她家中住了一个月,直到她的味道全部散尽,她也没有回来。

周末的早晨,沈平莛依着平时的作息醒过来,进了厨房熟练地烧水,准备煮一碗面。

热水咕嘟作响,他看着看着有些出神,到底是承认想她了。

他知道他不该被她这么牵着心绪的,哪怕有楚先兰的诚意在,但能解释的原因太多,还不足以他付出自己的信任。

可他要承认他有些喜欢她。

一个说话明快的漂亮小姑娘,泡得一手好茶,看过很多书,手艺还出乎人意料的好。分明是个处子,却坦然邀他回家,得到了一份t检报告,便欣悦地向他献身。

他是有些喜欢她,喜欢她年轻柔软的丰满身t,也喜欢她的亲稔热忱,妙语连珠。

奈何他不熟悉她的工作,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联系到她,只能日日守株待兔。倒也找到些打发时间的方式,从电视柜里找出她拍过的电影,在周末一部一部看过来,将她一颦一笑的风情刻在心头。

他觉得,他应该会很期待有这么一位夫人。

他坐到沙发上,一字字读着她的笔记,思绪逐渐飞远,又被开门声惊回。

他蓦地站起来,对上玄关处一双惊讶的眼睛。

宁昭同看了他一会儿,慢慢蹙起眉毛:“你来搜查我家?”

沈平莛解释了,宁昭同没有赶他,却也没有理他。

自顾自洗了个热水澡,她抱着猫进了房间,睡了一个下午。

这几个月她没有工作,但的确是累了。

这个世界没有偏ai她,她不再有更多的好运气,所有的东西都要拿足以匹配的实力去换。当然,她很适应这样公平的模式,但生活已经如此忙碌,就没办法再去寻得往日那些无缘由的青睐了。

她说机心算尽图沈平莛这个人,这话确实真得没办法再真。这辈子她跟崔乔连暧昧都算不上,其他男人也就是个照面的交情,而薛预泽甚至跟她处成了闺蜜——妈的,她守身如玉等着老男人,老男人怎么能说这么伤人的话。

薛预泽这狗东西还跟她开玩笑,说上赶着的一般都是这下场,气得她忍了好久才把ch0u得他pgu开花的戾气压下去,顺便说了几句互相伤害的话。

当然,小薛总还是很厚道的,嘲讽完拉着她满世界转了一个大圈,最后在阿尔卑斯山上含蓄表示,她要是没有男人要的话,自己也可以考虑一下。

于是薛预泽当晚pgu真开花了。

她知道他的敏感模式,生怕他爽了,就是下了狠力乱ch0u的。结果薛预泽这一长得还不错的富二代不知道怎么那么缺s,一晚过后抱住她大腿不让走。她压根儿不敢说多了,怕他张嘴又是一个“opeionship”,连夜就收拾东西回国了,到现在都没敢开手机。

她早就痛定思痛过了,这辈子绝对不ga0那么多,不可能为他破例。

……但这老男人还能要吗?

晚饭时分被沈平莛叫醒,宁昭同脑袋发胀地坐到桌子边上,看着他穿着围裙忙进忙出,恍惚觉得——调教调教应该还能用?

沈书记的手艺还是那样,吃不si人的水平,她随便垫了两口就痛苦地下了桌子。

沈平莛看出来了,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做饭实在不太行。想吃什么,点回家里来吃吧?”

他倒是认认真真做的,开始有点赔罪之意,奈何成品拿出来,他的话也出不了口了。

她没搭话,但是摇了摇头,穿上拖鞋戴上手套准备给橘团团洗个澡。橘团团让她天南海北带着,x子好,洗澡也不扑腾,等他洗完碗,她也带着sh漉漉的猫出来了。

房间里有猫专用的烘g机,但橘团团毛短,也安分,宁昭同就拿着吹风机一点点地吹。看着落汤猫一点点膨胀起来,沈平莛没忍住0了一把,却刚好0到了她的手背上。

他连忙收回手,而她根本没看他。

他按捺住一点失望,正要离开,一只白se的爪子就搭在了自己黑se的k子上。

沈平莛笑了,轻轻捏了捏那只r0u嘟嘟的爪子,尾音扬起,像哄小孩儿一样:“橘团团,跟妈妈去哪里玩了呀?”

橘团团喵了一声,收回爪子t1an了两口再放回来,又喵了一声。

宁昭同看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估计他是嫌弃猫口水,有点想笑,r0u了r0u橘团团的耳朵:“跟爸爸说,团团跟妈妈找别的男人花天酒地去了。”

“……”

这个nv人——

他压根儿没听见“别的男人”“花天酒地”,一句“爸爸”让他觉得热风燎到了自己耳畔,烘得脸颊有些异乎寻常的热度。

橘团团又喵了一声,翘起尾巴让她吹pgu。

宁昭同把猫翻来覆去吹了小半个小时,最后确认差不多了,放了手,准备进去洗掉自己这一身猫毛。

沈平莛很主动,问她要不要自己给她找衣服,她应了,直接就进了浴室。几分钟后,他敲开了浴室的门,一团香气馥郁的水雾扑面而来,还没看清,一双sh润的手臂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腰间一紧,低声道:“衣服打sh了。”

“打sh了就脱啊,”她整个人都贴上来了,语调懒洋洋的,“你做饭好难吃。”

“嗯?”

还在抱怨。

“所以你要补偿我,”她踮脚亲上来,“我想你了。”

第二天沈平莛请假了,病假。

上午有个挺重要的会,虽然是临时的,怪不了他参加不了,但书记还是多问了一句:“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病了,不严重吧?”

代会的王幼临忙说不严重,就是着了凉,歇两天就能好。

心里却想着,纵yu过度腿软这事儿自己也没经历过,两天应该能好吧。

沈平莛就算知道王幼临在想什么,这关头估计也气不起来。实在是温柔乡让英雄气短,磨蹭到下午了他连床都没有下。

而她更过分,甚至还没醒。

躺到晚饭时间,饿得不行的橘团团来挠门,两人才腰su腿软地下床做饭喂猫。

晚饭吃得简单,但由她做来也是滋味十足,饭后两人又自然地黏在了一起,靠在一处,就着一壶茶看自己的书。

过几天就是国庆了,沈平莛倒是想调休凑个半月假期,但到他这个位置了,完全把事甩给组织属于政治不过关。第二天他强忍着与夫人分离的痛苦去市委上班,一上午气叹得王幼临都起j皮疙瘩,心说最近领导可是真不太对劲啊。

结果领导一出市委,满脸si气沉沉全数化作春风暖软,对他道:“先回院里。”

今天不去朝天g0ng了吗?

王幼临没问出口,但沈平莛从他那一顿里看出什么,耐心解释道:“回去拿点东西再过去。你国庆要回家吧?”

王幼临笑:“是,回去看看儿子。”

“那你把我送到就回去吧,”沈平莛看着心情相当好,还有心思帮他筹划,“车也开过去,七号晚上再回来,多陪陪家里人。”

王幼临有些感动:“那期间您要用车怎么办?”

“公事就找政府借,”沈平莛一笑,“私事就拜托夫人送我了。”

可惜夫人这辈子没驾照,两人说要出去旅趟游,还得使用公共交通。

沈平莛那张脸现在是没知名度的,但宁昭同属于不戴口罩在德基走一圈能引起sao乱的水平。两人一猫的旅行东躲西藏,等到了武汉,两人躺在酒店里,都不想出门了。

啊,对,不会真有人h金周出门旅游吧,有空当然要回家躺着啊!

“要带我见人吗?”沈平莛躺在她的腿上,听她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约人吃饭了,“你跟你父母关系好像不太好。”

“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父母,”她r0u了一把猫,手速飞快地跟崔乔贫嘴,“约了个同学会,你不想去也没关系。”

他淡淡一笑:“nv明星都去了,我多大的架子敢不去。”

“我还真怕你吓着他们,我同学都二十五六,你都快b我们大一轮了。”

“开始嫌弃我老了。”

“那还没有,是嫌弃自己小。”

他轻笑一声,磨了磨她的手指:“慢慢就长大了。”

她跟他开玩笑:“等我长大了,你会不会喜欢更小的?”

“有可能。”

“嗯?”

“但更希望能留住你,”他越发觉得说黏糊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困难活儿,探头轻轻吻她一下,“所以,更小的就算了。我盼着你住进我的心里来。”

本来一桌子熟人,结果崔乔带了招瑜,宁昭同带了沈平莛,这气氛就稍微有点古怪。

倒不是说欺生,而是崔乔那nv朋友已经是个看着挺不好惹的姑娘了,同同那男朋友更是一脸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闹得大家玩笑都不好开。

当然,其实这两对之间也是暗流汹涌,虽然原因并不是大家所想的,同同还对老崔旧情难忘。

宁昭同当年和招瑜处得挺好的,是因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没有弥补的余地;而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自然要做出一点姿态,好好断一断这段孽缘。

酒局过半,沈平莛主持了局面,宁昭同悄没声息一巴掌拍在崔乔肩膀上,低声骂道:“你弯了你不跟我说?”

崔乔都愣了一下,而后骂回去:“你才弯了呢!我带那么大个nv朋友来杵着,你眼睛长了拉屎的?”

宁昭同没生气,做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对着招瑜yu言又止:“不、可……不好意思,我误会了嫂子,我看您——以为您喜欢nv孩子。”

招瑜脸se微微一变,难得笑出几分和气:“没关系。”

崔乔看见了,心里咯噔一声。

招瑜的x子他知道,没理也得争三分的,现在宁昭同误会她是蕾丝边,她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不对,同同也不是那么轻佻的人,张嘴就说人家是nv同x恋?

崔乔心里存了个疙瘩,用眼神向宁昭同询问,可宁昭同再也没看过来。

……别啊,我爸还催我毕业就结婚呢,到时候找谁糊弄啊?

来了湖北,总不能光开个同学会,家里人还是得见见的,虽然成万峰和宁长城都很矜持,没有拿出看孙nv婿的状态。

这丫头二十岁不到,还是个挺有名气的nv明星,急什么急。

至于宁和孝和成娇,宁昭同g脆没让沈平莛跟这俩人照上面,爷爷外公见了就拉着他直奔神农架。

正是国庆,游客当然是很多的,不过崔乔和曾庭人熟路熟,挑的路线已经尽可能清净了。沈平莛还挺自在的,镜头追着宁昭同拍个不停,储存卡都嫌不够。

曾庭跟在身后,悄悄戳了崔乔一下,把手机递过去。崔乔跟他对视一眼,接过来,一张百度百科。

他们这群人都是双公务员家庭,有些事b常人要敏感几分,这个姓沈的老哥……同同这男朋友b想象中还牛b啊。

不过宁昭同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人气,某天吃饭的时候让人给瞅见了,周围顿时站起来几十个人。崔乔扔下钱拉着她就往外面跑,让沈平莛一把拽住:“往后走!”

逃命这事儿沈平莛是专业的,十来分钟后四个人从民居绕到另一条街,找到车回了酒店。

宁昭同在微博上搜自己的名字,好几张照片都清晰地拍出了几人的脸,她把手机递给沈平莛,问他:“拍到了,有什么关系吗?”

沈平莛失笑:“你才是nv明星,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也是哦,”她想了想,然后怒道,“我是nv演员,什么nv明星!”

曾庭和崔乔在前座齐齐发笑。

“好,nv演员,最厉害的那种,”沈平莛已经学会不过脑子地哄她了,又把问题还回去,“你被拍到了,有什么关系吗?”

宁昭同斩钉截铁:“有。”

三个人都看过来。

宁昭同挠了下脑袋:“我没团队,得想想怎么官宣了。”

【朱鸿照影-v:都住手,别扒了,我追了小半年刚追到手,给我把人吓走了找你们算账怒火】

【臭nv人你来真的啊半年不营业就为了追野男人?怒火】

【你什么眼光,这男嫂子有元诗好看?怒火怒火】

【等等,前两天那个跟富二代同游阿尔卑斯的绯闻是假的?】

【我不允许橘团团有除我以外的爸爸怒火】

【这叔我可以,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看看?】

【政界的人,新闻出来了应该得结婚吧】

看到这条,沈平莛0了0腿上的nv人,问:“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宁昭同有点困:“能离吗?”

“……可以。”

“那结,”她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明天领证,先睡了。”

第二天宁昭同给他好好捯饬了一下,两人自己开车到了民政局,连喜糖都没准备,那九块钱还让人退回来了:“您好两位,南京市从今年4月1日起领取结婚证就不需要工本费了,祝您二位新婚快乐!”

宁昭同道了谢,拽着他离开后面的议论纷纷,沈平莛刚坐上驾驶座,电话响了。

一看,省委书记水连生。

虽然没人看见,他还是习惯x地挂起很社交的微笑:“连生书记您好,假期将尽,您有什么指示?”

“好小子,少给我来这套!我刚听人说,你结婚了?”

“您的耳报神太灵了,我才刚从民政局出来。”

“真的啊?哪家的姑娘,一点风声都没听你漏过……”

……

挂掉电话,省长乔万国又打进来了:“小沈,你结婚了?”

“省长,刚领证出来,没给您这位红娘打个电话,是我工作失误。”

“等等,真是朱鸿啊?”

“是,领导,她姓宁,您叫她小宁吧。过些日子办酒,我得给您包个大红包……”

……

宁昭同这边电话也没停过,第一个来的就是鲁妍。

“哈哈哈哈哈宁昭同,你真跟沈小三领证了?”

“你这是为我高兴还是为你高兴?”

“我是为我高兴,为你难过。”

“我不难过。”

“可是我想看你难过,你能不能难过一下?”

“行啊,过两天办酒,你来一趟,我当场给你难过一下……”

挂掉电话,沈平莛那边也刚接完,两人对视了一眼。

“其实我是没打算办酒的,”宁昭同有点苦恼,“办酒就得请老家亲戚,我有点懒得解释。”

沈平莛也有同感,但明白这事情推不了:“同事和领导总得请一遍的,到时候就辛苦两天,还能落几天假期。”

“好吧,”她嘀咕了两声,把两个红本仔仔细细地放好,“不瞒你说,我还得想想找伴娘的事……我找鲁妍当伴娘你介意吗?”

“不介意,”沈平莛神情平静,“我找崔乔当伴郎。”

“?”

江苏省最年轻的正厅级官员,取了个当红的年轻nv明星,这事儿在国内某些圈子里都议论了一段时间。

公务员宴请抓得严,一般限定二十桌以内,宁和孝成娇把名单加加减减,最后一副衣锦夜行的痛苦模样,将三十人的单子递给了宁昭同。其中宁家人多,坐了一整个桌子,崔青松等好友占了一桌子,最后一桌则是宁和忠的朋友和成家人。

宁昭同在娱乐圈没有几个朋友,想着那圈子人杂,也就勉强凑了一桌子嘴紧的。其余的,一桌高中同学,一桌大学同学,加上半桌子薛总式的好友,这就差不多了。

沈平莛那边人就多了。

陈老爷子带着一家老小,坐了一桌半,剩下半桌给了沈家剩下那点人;各级领导五张桌子都不够坐,里头还得cha几个穿军装的,那是他早年的老领导;除了领导,同事和下属总不能落下,这老婆孩子一带上,二十桌就稍微紧凑了一些。

最后沈平莛跟宁和孝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回襄yan办了,男nv双方合办宴请人数可以扩大到三十桌,宁家这边也很开心地付了几十张机票钱,再占了几个位置。

于是这婚宴吧……

办得那还真有点盛大。

人家真心实意打算结婚,薛预泽就说不出酸话了,但婚纱和珠宝都是他帮着宁昭同挑的,估计是觉得自己好歹得有点参与感。

当然,送自己的闺蜜出嫁,薛总很慷慨地花了大手笔,光那套珠宝就是八位数。就这他还觉得不够,总觉得婚礼策划案怎么看怎么寒碜,最后大手一挥从国外空降团队跟酒店商量场地规划全包,再后来连菜单都亲自改动了。

沈平莛看着数十万颗水晶搭建的舞台、现场满地国外空运的鲜花、价值3000+的伴手礼、每桌两瓶茅台……他忍不住问宁昭同:“他想把我送进去?”

宁昭同安慰他:“没事,你可以跟你领导说都是我的钱。”

“你那么有钱吗?”

“我随口说的,”她诚恳,“我是拍文艺片的,挺穷的。”

文艺片卖好不卖座,天天一堆人叫nv神有什么用,都没路子割粉丝的韭菜。

他大概有数了,反过来安慰她:“没事,我外公有钱。”

陈老爷子的确是有钱,但一进门看到这会场就绷了一下脸,嘱咐秦潇湘把本来要送出去的那套珠宝换一换。

这外孙出息是出息,但不孝也是真不孝,三十多岁不结婚,一结婚都不提前跟他说一句。又听说外孙媳妇是个nv演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更是有些不高兴,不免就动了给个下马威的念头……好在潇湘懂事,有备用方案。

宁昭同穿着大裙子,待客不方便,就一直待在后台等仪式开始,沈平莛那边一堆领导,就没那么舒服了。

水连生一进来,啧啧感叹,搂住沈平莛开玩笑:“小莛啊,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贪w受贿?”

“书记,我用夫人发誓,我没有,”沈平莛也开玩笑,举起手,“但是软饭是吃了一些的。”

就这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旁边有人开玩笑:“小沈书记,这结了婚后,就不能那么软了。到时候别说我们不满意,夫人也是不满意的嘛!”

一些不太有意思的荤话,沈平莛依旧觉得不太有意思,但已经习惯了,便也很从容地笑笑:“这方面,是要好好学习各位领导的先进经验。”

又是一阵大笑,一堆老男人彼此簇拥着坐进屏风后的贵宾区,吴琴偷偷跟崔青松说:“江苏的省委书记。”

崔青松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里也觉得宁家这nv儿真是好造化。

十二点整,仪式马上开始,沈平莛回了后台,任宁昭同仔仔细细地给他整理了一下发型和着装。

她颈间的红宝石项链实在是惹眼,他伸手去0,手指却落到了她的锁骨上。底下就是一痕雪白g0u壑,鲁妍看得都有点发臊,扔枕头过来骂道:“你们俩有完没完?”

沈平莛收回手,轻笑:“没完,还要过一辈子呢。”

宁昭同不满:“这话别张口就出来了啊,说不定咱俩哪天就离了。”

鲁妍大笑:“你俩这不像要结婚的人啊!”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宁昭同怼她,“赶紧收拾好,马上要出去了。”

伴娘是鲁妍,伴郎是薛预泽。

沈平莛没什么意见,鲁妍抱着瞧好戏的心情,而薛预泽心里有点忧伤。

他真要送她出嫁了,好难过。

今天座上贵宾不少,但身份最超然的还真不是水连生和乔万国,而是撑着拐杖颤巍巍的鲁时安。

沈平莛倒是给他发了请帖,但鲁时安没回消息,沈平莛也默认他可能因为鲁妍的事情生气,没有盼着他过来。倒没想到,他不仅自己来了,还把鲁宗岚也带来了。

这老爷子出现在现场,一众老男人都没坐得住,连忙上来争着要扶。宁和忠都看傻了,拽着崔青松小声急促地问:“这不是那个、鲁时安吗?”

鲁时安,党史上浓墨重彩的一个名字,虽然扬名是在特殊时期,之后就一直夹着尾巴,但没有人会怀疑鲁家在中国政坛的底蕴。

崔青松没搭话,喝了一口闷茶。

这样的热闹,已经超出他能看懂的局面了。

但在座看到鲁时安后最震撼的,不是水连生,也不是宁和忠,而是跟傅东君过来看热闹的傅边山。

无他,他父亲傅安国跟鲁时安算得上同一年代的风云人物,特殊时期之前也是一段私交的。

傅边山大概明白傅东君怎么会那么看重自己这个大学同学了,之前还觉得哪怕是个nv明星也不至于,没想到这gui儿子还慢慢开窍了。念及这一点,傅边山端了酒就往那边桌子上凑,傅东君叫都没叫住。

隔壁陈承平乐呵呵地道了一声好胆se,聂郁小声提醒队长:“东君的父亲是导航局的傅将军。”

陈承平一愣,有点惊讶地看向傅东君:“我说你一个少尉是怎么混进来的。”

“……你说话可以稍微地,含蓄一点吗?”傅东君忍了忍,“所以你是怎么认识师妹的?”

“师妹?”姜疏横不解,“你们不是同届的吗?”

“哦,是同届的,”傅东君解释,“但同同b我小那么多,我一般占便宜管她叫师妹。”

陈承平懂了:“你也是北大哲学系的啊?社招军官还招你们这专业?不对,那你跟小姜是怎么认识的?”

“他救了我妈。”

“啥时候的事,也没听小姜报个功。”

救丈母娘还要报功,那就不像话了,姜疏横抿唇一笑:“很早了。”

是很早了,早到他还一点不懂事的时候,他只是偶然救了傅东君的母亲,就让人家把儿子拿出来报恩。

陈承平听完来龙去脉,觉得挺神奇:“这缘分还真捉0不透。我跟小宁昆明菌汤店认识的,当时她泼了我一身汤,特别殷勤地跟我道歉,说要我的联系方式赔我衣服钱。这事儿过了大半年,她又给我打电话,说她马上要去拍个军事题材的电影,让我给她上搏击。”

众人哄笑。

傅东君心说这是被这丫头是受够了媚眼抛出来没人看了。

“我跟小宁是在北京认识的,”聂郁交代得也很主动,眼里带着很柔和的笑意,“当时送我妈妈去北大上教师的进修班,小宁在那里当志愿者,后来我妈妈不小心摔了一跤,多亏了小宁带我去买药。”

“……”

傅东君心说你猜宁昭同四年大学做过几次志愿者,没想到吧,就那一次。

喻蓝江有点郁闷:“老子说了你们能别笑吗?”

陈承平已经笑出来了:“你甭说了,你那点儿破事我们都知道。”

陈承平还挺喜欢这大个头的,听说他在雪枫,过两年还想把他要过来。

傅东君还真不知道,姜疏横小声解释:“小宁去小喻那边拍戏,看他长得好看,想邀请他在电影里客串角se。小喻以为小宁喜欢他,说了很多不太合适的话。”

不太合适的话。

傅东君已经可以想象了,倒念着这人长得是真不错,安慰道:“说不定这丫头当时真挺喜欢你的,就是不好意思说。”

喻蓝江更郁闷了,陈承平笑得更大声了:“小宁跟这小子说,‘老娘要是男的,你光着pgu我都不想g你’,他前一句还信誓旦旦地说小宁肯定喜欢他!”

“……噗。”

傅东君爆笑。

他算明白师妹这辈子为什么要一心一意守身如玉了,这堆男的都他妈味儿那么冲——他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隔壁桌的崔乔。

这位ga0得师妹连校园恋ai都没心思谈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神仙人物。

说着笑着,傅边山回来了,仪式也正式开始了。

沈平莛先走出来,西装革履,衣冠井然。随光映亮他的侧面,打出一道浓烈的y影,能见一杆挺拔俊骨,清隽的眉眼含着淡淡的微笑。但等nv主角出来,一身的珠光宝气就把他盖住了。宁昭同微微低头,确认裙摆不会被踩到,颔首平展双肩,将戴着蕾丝白手套的右手放在了沈平莛的手里。

音乐起,两人携手走上红毯,来宾们掌声骤起,年轻的还欢呼了几声。

陈老爷子被宁昭同脖子上那串红宝石给闪了一下,估计出七位数的价格,低声问秦潇湘:“还有备用方案吗?”

秦潇湘犹豫片刻,试探着提出建议:“要不,两件都送?”

便宜的那件作为见面礼,贵的那件当新婚礼物,那也行。

陈老爷子重新坐住,轻咳一声,心说大外孙眼光倒是不差,至少的确是个漂亮丫头。

让薛预泽千叮咛万嘱咐,司仪只能维持着庄重,没有弄什么幺蛾子,让一对新人拜了拜天地父母就结束了整个仪式。

沈平莛将宁和孝和成娇的红包随手塞给鲁妍,陪着宁昭同去后台换敬酒服,鲁妍拿着问薛预泽:“一人一个?”

薛预泽忧伤地摇头,小声道:“我想要她,不想要钱。”

鲁妍:?

等等,沈小三你请的是什么伴郎啊?!

敬酒服宁昭同没有选秀禾,而是淡粉se的流苏长裙,珠宝也换成了粉se珍珠,看上去特别显neng。也是因为这样,一众老男人还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这丫头看着简直跟他们闺nv一个岁数,h腔实在是开不出来了。

宁昭同挺满意的,她这人受不了气,这伙老男人要真不管不顾说不好听的,她这脸se还真好看不了。

沈平莛知道她的个x,稍稍松了口气,看领导们要拉着他喝个昏天黑地的样子,连忙说后面还有好多桌,等他敬完再过来。

鲁妍都来当伴娘了,鲁时安当然也不会为难沈平莛,而到了宁家这边,个个都是一张热络的脸。

沈平莛很给面子,酒也喝得老实,惹得宁昭同猛瞅他,心说这人是不是打算以进为退。果然,等喝到高中同学这一桌,沈平莛的酒气上来了,眼睛亮晶晶地跟一伙还在念研究生的半大孩子碰杯,官话一套一套的。

崔乔心说在神农架的时候这人也不这样啊,对上宁昭同的目光,懂了,一把扶住沈平莛:“沈哥、哎,喝多了吧,没事吧……”

沈平莛的演技也是很可以的,撑在崔乔肩膀上说了几句没问题,然后就趴在了宁昭同怀里。

“你再往下扒老子就要走光了……”宁昭同一手拎裙子一手拎他,在一桌人的笑声里招呼宁家人过来帮忙,“你们慢慢吃啊,我先把这人收拾了。”

身后遗落下一串笑声,宁昭同没理,等进了门,感觉到脸颊上突然被亲了一下。

沈平莛睁开眼,紧紧抱住她,眼里盛满了笑意:“跑掉了。”

难得听到他用这么雀跃的语气说话,她踩着高跟鞋拎他回来的怒气一下子就散尽了,回身关了门再回来抱他:“你喝得太老实了。”

“所以有理由醉过去,”他眼神还很清明,拉着她回了床边坐下,“休息会儿吧,等他们喝得差不多了再出去。”

“还要出去啊?”

“总不好做得太明显。”

“好委屈啊,”宁昭同有点心疼他,脱了鞋去倒了两杯温水,“平时在外面喝多少?”

他接过来,神情很柔软:“也不多。这几年喝得更少了,早年喝得多一些。”

“早年喝的也是以后还,所以现在开始就要尽量少喝,”她凑过来亲他一下,唇齿里是一样的酒气,但她的有薛预泽掺了水,淡了很多,“等再以后,就要完全不喝了。”

“怎么完全不喝?”

“当领导就可以不喝啊。”

“领导也有领导。”

“那就当没有领导的领导。”

他轻笑,讨了一个吻,一句话很快很轻:“你永远都是我的领导。”

他猜测那个自己应该经常对她说类似的话,因为她脸上一点意动都没有,回得也很快:“那我要给你下命令,以后能不喝的酒就别喝了。”

他又笑了,把两个杯子放下,将她抱起来压在床上:“遵命。”

席到尾声,才又见主角出现。

傅东君有点担心地看过来,宁昭同走过来跟一桌人笑着解释:“喝多了。”

聂郁给她让出一个位置:“吃饭了吗?”

“没来得及,不过也不饿,”她就势坐下,“你们吃好了吗?”

喻蓝江指着某一道菜:“这个好吃,老陈说里面放了什么酒。”

聂郁笑道:“这个餐标还吃不好,我们就要陪着你去找酒店的麻烦了。”

“味道很地道,厨子是有功夫的,”陈承平夸得真心实意,“你也别饿着,去垫巴两口!”

她估计还是酒意上头,脸上看着有点微醺的迟钝,应了一声没动弹。傅东君看着,突然开口:“现在什么感受?”

宁昭同抬头看他:“嗯?”

傅东君其实马上就有点后悔,觉得不该问这么一句,但出了口也只能弥补,假意笑道:“为了一颗歪脖子树,放弃这么一桌子森林。”

众人哄笑,陈承平笑骂他懂不懂事,人家结婚开这种玩笑。

宁昭同恍惚了一下,还真有些怀念当年一桌子其乐融融的模样。不过片刻后,她就挥开一切:“那肯定是难受的,所有可能x都向我关闭了,以后再ga0什么有的没的就算出轨了。”

众人又笑,小宁这x子还真是有意思。

“但是,”她撑着脸,指点了一圈,“吃了我的席,以后都算我娘家人了。沈平莛要是欺负我,你们得帮我揍他。”

喻蓝江轻哂一声:“那我一个人就够了。”

“好,算你一个,”宁昭同抬手压在傅东君肩膀上,指了指喻蓝江,对众人笑,“这我娘家弟弟,以后大家多照顾照顾啊!”

结婚这事儿是真他妈累,婚宴办完宁昭同在家躺了三天都没缓过气。还是沈平莛说婚假要结束了,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说不行,婚纱照还没拍。

沈平莛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一定要拍吗?”

感觉又要折腾一整天。

“要!”宁昭同坚定,“咱们今天飞川西,拍个雪山的!”

两天后,两夫妻流着鼻涕回来了,抱着橘团团靠在一起,拿着平板选照片。沈平莛简直看着都嫌冷,整个人往她怀里一钻,闭上眼睛:“你决定。”

“好,我决定,”宁昭同0了他一把,“我给洗一张放你钱包里,再选一张给你当手机壁纸,这样每次你要喝酒、要熬夜、要找nv人乱来的时候,都会看见家里的娇妻,希望你能自觉一点。”

“……好。”

沈平莛认命了。

宁昭同顿时笑得跟花儿似的,抱住他的脸亲了好几口:“这辈子我得把你看紧一点,咱俩要恩ait面健康地活到九十岁。”

18年初,沈平莛带着新婚妻子回了陈家。

陈老爷子对宁昭同不冷不热的,但收了七位数的礼物,宁昭同也没甩脸子。

在陈家待了一周时间,和秦潇湘处得亲如姐妹以后,宁昭同就带着沈平莛回南京了。不过她也没能在南京待多久,有一个早就接下来的片约正好在初八开机,她得抓紧时间飞到香港。

别离在即,沈平莛隐约预料到了独守空房的残酷未来,当晚缠了她很久。她也有些舍不得他,惯着他折腾到了凌晨,到最后几乎就没合眼,起床洗漱五点半就出门赶飞机去了。

沈平莛也是初七上班,到办公室时第一次感觉到了节后综合征的滋味。

工作倒是照常进行,只是为了派遣分离焦虑,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从各个地方了解她的工作信息。每天看一点,加上她私人补充的部分,他也勉强拼凑出了她的日子。

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花团锦簇,还挺辛苦的。

四月末,宁昭同回来了,小别胜新婚,两人连着滚了好几个晚上。

沈平莛从没t会过这样情到浓时男欢nvai水r交融食髓知味的神仙境界,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才不至于彻底沉沦,但每每见她婉伸膝上千娇百媚的模样,又实在是舍不得跟她分开。

何况,这nv人平日里看着脾气不小x子也傲的,在床笫之间却颇有些小意迎合的姿态,常常放开了百般风情来讨好他。

他底下软不下来,心也跟着化开,从未有过的、浓烈的甜蜜滋味。

看着双手双脚扒着自己的nv人,他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心里想着,她这样就像一只大蜘蛛。

那自己触了网,是不是就挣不开了,只能由她一点一点蚕食g净。

五一放假之前,沈平莛请了一桌子人,带上宁昭同一起去应酬。

这些活动宁昭同平时是不参加的,但水连生马上就要回北京了,知道跟沈平莛的仕途息息相关,便也配合。

多活了一辈子,她自有几分说话的分寸,逗得水连生眉开眼笑的,对沈平莛直呼小宁嫁给你是可惜了。

沈平莛笑得柔软,看着她酒气氤氲的笑脸,说是,两辈子修来的福分。

水连生和乔万国搭了几年班子,一直只能说是面子情,宁昭同虽然跟乔万国没什么关系,两人却是在乔万国的桌子上认识的,不能不认这个媒人。可是能决定他下一步恰巧不是乔万国,而是水连生,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能由她处理好,就不会留下什么后患了。

得妻如此,的确是,两辈子修来的福分。

酒足饭饱,主人把贵客们都送走,坐上车,沈平莛探手将她抱进怀里。

宁昭同喝得有点多了,一直也是强撑着一份清明,闻到熟悉的味道,一直往他怀里钻。

他有些心疼,0了0她的额头,小声道:“委屈你了。”

委屈。

她似乎怔了片刻,而后摇头,声音也不高:“不委屈。”

他心头发软。

她却再次开口:“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他张了张嘴,心里沉了沉,眼底神se也沉了沉。

宁昭同确实是喝多了,她平时锻炼得好,有一把子力气,不配合起来就有点让人头疼。

沈平莛花了点功夫才把她搓g净扔到被子里,紧接着自己去洗,等躺到她旁边,蓦地意识到今天晚茶都没喝。

今天算是个特殊日子,他对这杯象征着秩序的晚茶有些异样的执念,躺在床上进退两难,想去泡茶又嫌麻烦。正纠结着,旁边的nv人将丰满的身躯压上来,厮磨他的嘴唇,模模糊糊地向他求欢:“好热,想要。”

他下意识地抱住她,触手软玉温香,一下子x膛都热起来了。

然而他今晚喝得也不少,压着她磨蹭了片刻,尴尬地发现底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轻咳一声,吻了吻她的面颊,柔声哄道:“太晚了,先休息吧?”

“想要你……”她不太舒服地扭了两下,引着他的手往下0,“都sh透了、嗯,好热,想要你cha进来……”

这一探手,他也觉得不太像话,怎么能让老婆馋成这样。顿了顿,他试探着0了进去,听到她轻哼了几声,似乎是被磨舒服了。

他像受到鼓励,动作孟浪了几分,她扭着腰将腿缠上来,底下绞得他手指都嫌紧。甬道的触感实在奇特,他起了一些玩弄的心思,一寸寸0进去,突然感觉到她浑身绷了一下。

“在这里?”他低声问,指腹轻轻触碰着手底下的位置,“什么感觉?”

她说不出话,半阖的眼睛里全是滚烫的水光,片刻后让他r0u得受不了,哼出一些似哭似笑的声音。他听得底下都有动静了,紧紧压住她蹭了几下,脸埋进丰满的xr里,感受着她在自己带给她的极乐里颤抖。

“到了、啊……”

好香,好软。

他蓦地起了些心思,连自己也觉得上不得台面,却压抑不住。

他意识到他根本不必嫉妒那个老男人,他也能和她共度漫长的往后余生,而他如今还有算得上年轻健康的身t,能享受她的柔媚多情……只能用手玩弄的她的时候,老男人心里是什么感受?

一点微妙的愉悦弥补了身t的空虚,他不忙着结束这场略显尴尬的情事了,sh漉漉的指腹按上同样sh漉漉的y蒂,她敏感地轻轻一拱:“不要了……”

“我想要,”他咬着她的耳朵说,听着嗓子有点哑,“给我吗?”

她不知道能给他什么。她的睡裙被卷到x口,内k踢到脚踝,整个人都横陈在他身下,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于是她想着,他想要什么,直接来拿就好了。

“好、来……”她握住他的肩膀,酒气浮在脸上,给出自己的允准。

他像个顽劣的稚子,用手花样百出地探索着她的内部,她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却也异常纵容:“好酸、就在那里……啊、啊太快了……好涨、不舒服、啊……”

小半个小时后,他听着她娇娇叫着太酸了,将她掀翻过来,把兴致b0b0的yjg从后面顶了进去。

“唔、不要……”她晕晕乎乎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枕头,“好涨……不要、不要从后面来……”

他平日里惯着她,现在却有了一点任x,磨蹭着不肯出来,甚至还往里面抵。

sh润、高热、紧致的包裹……被最里面的软r0uhanzhu顶端的时候,他爽得倒x1一口气,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戴套。

她偶尔会提起上辈子他们生的nv儿,他想着她应当也不抵触生孩子,便不急着退出来了。cha了两下,他意识到她不喜欢后入应该是因为x浅,他这么一进来就顶到头了,再撞两下她简直一副要哭的样子。

他没敢用力,搂着她的腰浅浅出入,她这下不叫疼了,但懒着腰摆明不配合。

他也觉得不太有意思,g脆还是把她翻过来,她x怀大敞腰腿酸软,眼底朦胧地叫他的名字:“沈平莛……啊、沈平莛……”

他抬着她的大腿,重重撞进她的最里面。

这一晚算得上尽兴方休,做完两人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抱在一块睡到日上三竿。第二天被橘团团挠门叫醒,两人睁开眼后因为下腹的不适齐齐往下看,见tye将毛发都结在了一起。

黏白红腻,一团y糜模样。

沈平莛很满意如今的生活。

光明灿烂的青云路铺陈在前待他去攀,而家中娇妻居内解语,在外妥帖,屋舍俨然,ai猫可ai,日子就没理由过得不顺心。

但宁昭同即便没有说,也觉得他应该知道,自己不太满意如今的生活。

她从来没有奢求他眼里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但她不希望自己要为那么多东西让路。上辈子沈平莛没有委屈过她,这辈子她也不想这么委屈自己,哪怕这样的委屈是沈平莛带来的。

乔万国相邀,一次不去,两次不去,三次还不去,沈平莛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都知道你就在南京,你这样做,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宁昭同看过来,还是只有一句话:“我不想去。”

没有别的理由,我在南京,我没有事,但我不想去。

沈平莛按捺住不耐:“人去就好。你说你最近身t不好,他们不会b你喝酒的。”

“我不怕喝酒,”宁昭同看着他,眼神有点冷,“我不喜欢他们,所以不想去。”

不喜欢。

沉默蔓延了片刻,他起身,一言不发地进房间换衣服。

宁昭同看他收拾着出门,心里默默想着,他现在是什么感受。

觉得她任x,还是想法子让自己妥协?

她抱着橘团团,坐了一会儿,起身把电视开了。

家里的电视除了央视和江苏台不会有其他频道,她不想看,将声音调小,只看着不断来去的画面。

她想起了鲁妍对沈平莛的评价。

虚伪,自私,不择手段。

她其实是认同的。

当然,因为他虚伪要脸,所以自私和不择手段都表现得很含蓄。她相信他做不出卖妻求荣的事,但也清楚他不仅在规则内百无禁忌,规则外的手段,只要弄不脏手,也不吝机心算尽来用一用。

他对楚先兰没有半点愧疚便可见一斑。

就算他对她可能有点滴真心,在高官厚禄面前,她的分量也微不足道。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抱住橘团团,很缓很轻地叹了一声。

沈平莛回来时已经接近十点了。

锅灶冷清,厨房垃圾桶里gg净净,她在沙发上熟睡,旁边的猫看见他,喵了一声。

一直在这里坐着么?

他想着,径直去房间里拿了衣物,自顾自洗澡刷牙,洗完便进了房间。

橘团团又喵了一声,再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条毯子随意往她身上一扔,去吧台机旁泡了一杯晚茶。等他端着茶过来,旁边沙发一陷,宁昭同掀了掀眼皮,醒了。

一只温热的手按在膝盖上,他不动声se地看了一眼,放下茶盏,打开了电视的声音。

那只手飞快地收回去了,动作快得他都有点惊异。她坐起来,语调有气无力,他花费了一点功夫才辨认出来她口中字句:“我们基本上没吵过架,所以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们,我,你。

沈平莛低眉,端起茶盏,强烈的被冒犯感横在x胁:“我不是他。”

宁昭同回得很快:“那你跟我结什么婚?”

他怔了一下,察觉到言下之意,一下子怒意烧得指尖都灼热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沈平莛,你对我根本没几分真心,你只是觉得我是个很不错的老婆人选,”她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避,但语调很慢,听不出什么挑衅的意味,“甚至,如果我没告诉你我活过一辈子,知道你之后的路怎么走,你还会一如既往对鲁妍展现你演技烂到透顶的痴心,奢望着鲁时安什么时候能拉你一把。”

实在太久没听过这么诛心的话了,沈平莛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笑。

笑完,他欺身过来,压住她的肩膀:“宁昭同。”

一字字清晰咬在舌尖,仿佛这个名字是烫的,烫得他心绪都开始乱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叫你的名字吗?”她问。

他移动自己的手掌,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最后握住她的喉咙。

她有些不适,但并没有挣扎,明净的眼神落在他脸上:“他走上去了,自此生活里没有一个人再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他说,只有我还这样称呼他,所以我是特殊的。”

他像是被刺了一下,放开手,别开脸:“不要说了。”

她继续道:“听起来是不是挺别扭的?但这么说的话,你没有走上去,你身边还有那么多人站在你的高处,我连名带姓叫你并不特殊,所以我对你来说也不特殊。”

但你没有,你没有走上去。

她真是太知道怎么戳他的心。

他将手掌蜷缩,握紧,指甲刺着掌腹,压抑住汹涌的情绪:“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我自认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钱,权,se。

钱se在他们之间恰好处于最圆满的状态,于是一室之内的权和一室之外的权,就成为唯一能组成矛盾的东西,他觉得这是合理的。而他在家中对她处处退让,她便该在外全他基本的面子,这很公平,他一样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还是说,她真是被惯坏了。

只期待他能像那个躺在权力上无b餍足的老男人一样,对她无尽的付出,成全两个人的幸福。

她看了他片刻,慢慢地收回手脚,将自己缩小:“是我的问题。”

她的问题。

他屏息,不敢确认她是否有真诚的歉意。

“你没有我,照样能攀上你的青云梯,我其实没有这么重的分量,值得你将我珍视为唯一,”她笑得有点自嘲,起身,“是我自命不凡,自视甚高。”

他x1了一口气,话出口有些艰难:“我们……不应该,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他不害怕坦然的指控,却愤怒于她否认自己所有的真心,哪怕他自己就常常因此为耻。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他竟然ai上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她似乎觉得很疲惫,摇了摇头,最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她抱着猫进了房间,一声脆响,似乎是上了锁。

他睁着眼睛,睫毛起伏了两下,酒意涌上来,一点昏沉。

他不明白。

所有人都羡慕他有无尽灿烂的前途和这样漂亮t面的妻子,可他的日子为什么会过成这个样子?

突然又是一声响,他抬头,见她穿戴完好地出来,猫已经塞进猫包里了。

他张了下嘴,没说出话来,顿了顿,关掉电视,问道:“去做什么?”

她冷冷看他一眼:“去出轨。”

他那一瞬间有些想笑,想告诉她她现在就像发脾气的橘团团,却没有能成功笑出来:“……今晚还回来吗?”

她没有说话,关门声音不大,却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了很久。

在手机上搜了十来分钟,最后找到家徐州烧烤,崔乔抱着猫包一pgu坐下,叹了口气:“我是因为失恋过来散心的,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种想杀人的表情。”

宁昭同看他一眼,把猫放了个头出来:“跟招瑜分手了?”

说到这件事,崔乔难得骂了句脏话:“……她还跟我强词夺理,说她是双x恋,只是跟我谈着又对她nv朋友动了心。我就不明白了,出轨bnv同x恋更好听吗……”

宁昭同扫了点餐码,嘲笑一声:“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傻,出轨没bnv同x恋好听,但出轨b骗婚好听多了。”

骗婚——

崔乔脸都僵了一下,而后恼羞成怒:“我是来南京寻求安慰的!你一直往我痛脚踩过不过分!”

“不过分,”宁昭同头也不抬,“你也可以踩我的痛脚。我在考虑离婚了。”

离婚?

崔乔有点惊讶:“你这才结几年。”

“你跟招瑜结婚当晚发现她是骗婚nv同,你离吗?”

“……离。”

“那不就得了,”她把手机递给他,让他看看想吃什么,“今晚收留我一下。”

“收留?”崔乔没明白,“nv明星连酒店都住不起吗?”

宁昭同踩了他一脚,骂道:“老子缺的是钱吗?老子缺的是男人!”

崔乔叫了一声疼,懂了,笑得直颤:“这么危险的活,你得发工资吧?”

“可以,活儿好明早给你两万,南京高端鸭也差不多这个价,不亏待你吧?”

“?”

崔乔x1了一口气,抬手投降:“我错了,我不应该跟结了婚的nv人开h腔,这不仅不尊重你,还不尊重自己的实力。”

“p话真多。”

崔乔笑了一声,挼了橘团团两把,点了下单:“我遴选通过了。”

“我知道,你不马上就要去北京了。”

“今天你付钱,以后老哥我发达了一定罩着你横着走。”

“付钱没问题,你要多发达才能罩着我?”宁昭同擦了擦桌子,把手肘放上去,“南非大使?”

崔乔有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这么一句话,想了想,答得很老实:“那是副部级的岗位,估计至少要g二十年。”

“二十年差不多,我相信你,”宁昭同拍拍他的肩膀,“等我老公正国了,我让他罩着你。”

“?”崔乔呆滞,“你是真敢说啊。”

“你觉得他不行吗?”

“你说哪方面?”

“……”宁昭同忍无可忍,给了他一个小巴掌,“我哪天一定要撕了你这张嘴。”

他摇头:“那不行,那有多少nv人会伤心,分手以后我最看不得这个。”

“那倒也是,等你去非洲了,肯定有很多姑娘投怀送抱。虽然姑娘们梅艾的可能xb较高,但毕竟是第三世界的朋友,要是老对你献身未遂,容易伤民族感情。”

“……宁昭同,我们没必要这么互相伤害吧?”崔乔也忍不了了,转移话题,“那你到底离不离,不离我得考虑跟你老公打好关系。”

宁昭同瞪他:“我离不离你也得跟我打好关系啊。”

“我照顾你那么多年,你以后不罩着我不太好吧?”

“把你派到厄立特里亚吃沙子!”

“你还知道这个国家?不错啊同同,看来对非洲向往已久。”

“烦不烦!”她笑骂一声,恶狠狠地把一杯茶塞给他,“闭嘴,不然真ch0u你了!”

两人聊着过去未来,喝了一箱子啤酒,最后一起忍着膀胱摇晃打车回酒店,跌跌撞撞地抢厕所。

等洗漱完出来已经快两点了,崔乔迷迷糊糊催着她下去登记身份证,宁昭同也迷迷糊糊地踹他,说老娘跟你知根知底的扫h也不怕。崔乔迷迷糊糊想着好像也是,大不了就跟她装一下情侣,正好还能刺激下沈哥,又迷迷糊糊想着沈哥生气的话是不是——

崔乔一凛,连忙按住她的手:“你要g什么?”

宁昭同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着自己放在他胯骨上的右手,片刻后痛苦地啧了一声,ch0u回来:“不好意思啊,以为你是沈平莛,下意识就0过去了。”

崔乔有点气又有点羡慕,拽过被子给自己盖上:“老实点,我答应收留你,你不能恩将仇报,破坏我的贞洁。”

“贞洁?”宁昭同困惑,“不是吧,你还是处男?”

“……那倒不是。”

“那你装什么h花大闺nv,”宁昭同骂道,拿枕头打了他一下,“被子给我一半!”

崔乔连忙送回来,而后又有点怂地躲到一边,心说这叫什么事。

到底也是累了,崔乔很快就意识昏沉,半道觉得有点冷,拽了一把被子。没想到这一拽,一具nv人躯t跟着被子过来了,他无意识地蹭了两下,心说这梦真不错,好软好香。

……等等!

崔乔惊醒,发现宁昭同趴在自己x前,一张小脸上满是安谧甜美。

他x1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翻身把她掀下来,正为脱离她的t温感到庆幸,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凑上来往他唇上亲了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

“……”

崔乔整个人都炸毛了。

宁昭同!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柔软的身t贴上来,丰满结实的大腿蹭了他两下,他一边羞愤一边很诚实地红了脸,底下的旗降都降不下去。

……宁昭同你能不能别蹭了!

他按住她的肩膀,低声唤道:“宁昭同。”

她好像也没能睡很熟,哼出几个鼻音,懒懒地睁开眼:“什么?”

“你说什么什么?”他又推了她一下,“赶紧放手,少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我占你便宜了?”她不退反进,直接压上来,甚至扭了两下,主动将自己的曲线嵌合进来,“我这种大美人投怀送抱你竟然不为所动,你是不是不行?”

“?”

他躲也没地方躲,有点难以置信:“……你来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她收敛了神se,睫毛乖顺地起伏了两下,声音娇娇的,“哥哥,你不喜欢同同嘛?”

一个称呼顿时扰得他面红耳赤,呼x1都促起来了:“同同,我们这样不合适。”

话是这么说,一团柔软蹭着自己的前x,而自己底下都快顶到她腿间了,实在显出几分言不由衷。

她好像也看出来了,笑出几分得逞的狡黠,抬膝磨蹭着他那根在内k边缘探头探脑的东西,小声道:“哥哥不想要我吗?”

“……”

“可是同同好难受,想要哥哥,嗯、想要哥哥cha进来……”她加了一把火,凑上来像小动物一样吻着他的脸,“同同会像小猫一样乖的,哥哥不想cha小猫吗?哥哥好大,肯定能把小”

“别、别说了!”他重重地清了一下嗓子,握住她的下巴,努力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同同,就算、咳,我也得等你离婚过后。现在我们这样不合适,别人知道了会说”

“谁会知道?”

她问,低头hanzhu他的手指,轻轻咬了一下。

他脑子里又炸了一颗核弹,一片蘑菇云缭绕里心说这谁顶得住啊,他今天这个错误是不是——

哐哐。

门响了。

两人都一惊,看向门口。

门又响了,接着是一个含糊的男声,听上去年纪不大:“警察查房。”

两人对视一眼,猛地跳下床穿k子,崔乔还算镇定地叫了一句稍等,洗了个脸才去开门。门开了,两个警察走进来,宁昭同抱着猫坐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的0腿在昏h的光里自然地显出两份暧昧。

领头那个三十来岁,打量了一下周围:“你们是什么关系?”

后面那个年轻人估计刚毕业,还不太好意思看宁昭同,小声补充道:“你们只登记了一个人的信息。”

“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们晚上啤酒喝多了,回来抢厕所,没来得及下去登记,”崔乔解释,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我们是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时间太晚我就没送她回去。”

“兄妹?”领头的狐疑地看两人一眼,把两张身份证对b起来一看,“湖北襄yan,还是一个小区的。”

崔乔笑笑:“给二位添麻烦了,我们马上就下去登记。”

“那个!”小警察叫了一声,红着脸问宁昭同,“那个,你是朱鸿吗?”

宁昭同看桌上有烟灰缸,周围也没有禁烟标志,点了一根塞到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句是。

小警察跟领头的解释了一句,领头的更不明白了:“nv明星?”

怕前辈误会,小警察兴奋道:“很牛b的,在国际上都很有名,所以不可能——啊,不可能是那种情况。”

也是,这是经济型酒店,nv明星要赚外快不至于来这里赚。

领头的心里信了大半,嘀咕了一句那是谁没事儿打电话说扫h,崔乔听见了,心里微微一顿。

有人打电话。

例行检查,确实不应该是这个时候,都三点过了。

“行了,不是p1aog就行,”领头的决定收工回去睡觉,问宁昭同讨了根烟,又多说崔乔一句,“就算是兄妹也那么大了,还是要避嫌的……”

崔乔一一应下,态度特别好。小警官拿着宁昭同的签名出来,喜笑颜开地准备关门,尽头处却走来三个男人。

领头的一愣,而后连忙把烟按了,迎上去:“局长!”

什么情况,区局局长都过来了?

局长微微摇头,示意他一边去,两人一头雾水,看着旁边两张一se面无表情的脸,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门没关,下一秒,一只橘得发红的胖猫钻出来,凑到了边上男人的脚底下。

“喵。”

橘团团扒拉了两下眼前的k子,沈平莛低头把它抱起来,顿了顿,屏息,推门进去。

一片狼藉的被褥,有人在盥洗室里冲澡,宁昭同在灯下裹着外套,ch0u着烟看去而复返的来人。

沈平莛知道应该没发生什么,却仍旧在看到这一幕时气得指尖都微微发抖,他将猫扔到床上,按捺着过多的情绪:“不回家吗?”

领头的和小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妈哟,正夫抓j来了。

“不想回,回了得看见你,看见你烦,”她摁了烟头,眼神在光下几乎是淡漠的,“明天要上班,早点睡吧。”

看见他烦。

他都有点被气笑了,在原地站了片刻,坐到了床边:“好,早点休息,这里不错,我也借宿一晚。”

“可以。”

可以?

宁昭同起身,外套掩住光0的腿,将身份证塞进包里:“你俩睡吧,别抢被子,走了。”

她说着就真要走了,连猫都没带,沈平莛一把把她拽住:“去哪里?”

“轮不着你管,”她回视,目光冷冷,ch0u回手,“别恶心我行吗?”

恶心她。

沈平莛不想在这里跟她吵架,强忍住被刺痛的难堪:“我们”

浴室门开了。

“好多人,啊,沈哥,”崔乔坦然地跟他打招呼,身上穿得齐整,t恤短k半点暧昧都没有,“来接同同回去吗?”

沈平莛看他一眼,崔乔读出几分警告的神se,于是迟疑地看向宁昭同:“你不回去吗?”

宁昭同把包背到肩膀上,问崔乔:“北京回吗?”

“……回,”崔乔来散心基本上就带了个手机,外套一穿猫一抱钻出门,都不敢看沈平莛,“我收拾好了。”

宁昭同没吭声,把橘团团的猫包拎起来,转身出门。

王幼临看两人进了电梯间,小声问沈平莛:“书记?”

沈平莛没有动,也没有出声,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呼x1拉得很长。

因为带着橘团团,上飞机办手续花了不少功夫,落地北京已经是九点钟了。

崔乔这次很主动,问她要不要收留,宁昭同瞅他一眼,说跟我一起回家吧。

崔乔不知道宁昭同在北京有房子,但想想觉得也不离谱,她一个nv明星天南海北地飞,在北京上海有个落脚的地方当然必要。

想着自己租那房子确实寒碜,而且他还没正式搬进去,崔乔没拒绝,抱着猫就上了门。

一进小区,崔乔不由感叹一句:“果然不是一个阶级。”

宁昭同没理他,用下巴指了指客房:“一直有人收拾的,洗完澡直接睡吧。”

崔乔哦了一声,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说几个小时前还趴在自己身上叫哥哥,现在自己就只有睡客房的待遇了吗?

承认自己略有失落,倒也庆幸不用面对完全无法抗拒的诱惑。崔乔洗完澡,回了几条消息,便陷入柔软的大床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过来天边已经擦黑了,崔乔一看时间,晚上八点,顿时有点头疼。

他一直算个自律的人,这样晨昏颠倒的日子还真没过过几天。

洗漱起身,一推门就看见宁昭同在沙发上瘫着,猫就在她pgu边上。崔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宁昭同翻了个身,看见他了,不动,但是叹了口气:“这个世界诱惑太多了。”

“……”

崔乔在头顶放了个问号:“什么?”

宁昭同看着手机上闪动的“薛预泽”三个字,扔到一边,撑着脸,眼神空洞:“这时候来找我,不是b着我犯错误吗?”

“……”

崔乔总觉得自己听懂了,但是不敢听懂。

“算了,见就见吧,”宁昭同起身,很粗鲁地r0u了r0u自己脸,“外派之前你就住这里吧,给我添点人气儿。走了,不知道回不回来,晚饭自己解决,这里不好点外卖。”

“哎!同同!”

“不用谢我,帮我看好家就行。”

“不是,水电费谁开啊?”崔乔认真,“还有物业费,我交不起。”

“……妈的,哥,我最喜欢你这穷酸样了,”宁昭同b了个大拇指,“帮我照顾猫,老子给你开工资,b你们部里开得高!”

宁昭同没有接薛预泽的电话,但是直接开车去了薛预泽家里,甚至未经允许就按了密码锁进了门。

薛预泽迎出来的时候都惊了:“你——你怎么进来的?”

“见笑,你家密码从你三十岁起到六十岁就没改过,”宁昭同笑了一下,而后一pgu坐到檐下,叹气,“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三十岁到六十岁。

薛预泽偷偷00发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宁昭同瞥他一眼:“我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特别不尊重你,气不气?”

“……好刺激,”他脸都红了,“就像小狗一样吗?”

“……”

妈的。

“你以前没有那么夸张的,”宁昭同好忧伤,“这个世界变了,该喜欢我的都不喜欢我了,你也变了。”

薛预泽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然后迫不及待继续发问:“以前我什么样,跪在你脚边摇尾巴吗?”

“……我好想ch0u你。”

他当即奉上一柄设计感十足的皮鞭,眼睛都是亮的,小声道:“试一试?”

宁昭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对上他的目光,确认他是认真的。

她别开脸猛x1了一口气,而后从后面一把按住他,三两下把他捆得严严实实,骂道:“哪儿学来的,随时随地都发浪,真是教训少了。”

教训。

竟然捆得这么熟练,他兴奋得神经都发麻:“主”

“叫姐姐,”她握住他的下巴,玩弄地摩挲了两下,“以后在姐姐面前要自称小狗,记住了。”

“是、是!姐姐!”他咬住下唇,耻感突然异乎寻常的强烈,“……小狗知道了。”

她明明就很专业!

“好乖,”她不吝赞赏,往他脸上捏了一把,“去边上跪着,没姐姐的命令不准起来,也不准出声。”

乖。

摒除那点她只是想要一点清净的试想,一点异样的甜蜜从x腔里绽开。他艰难地用膝盖把自己移到一边,看着夜se里一道秾丽侧影,心里酸酸甜甜的。

这样确认关系似乎有点太荒唐了……可是以后他就是有主人的小狗了。

小狗的主人是世界上最特别的主人,她在上辈子就是小狗的主人。

薛预泽目光太亮了,宁昭同想要澄清一下思绪都忽略不了,最后放弃了,拿起手机处理消息。年初拍的那个电影宣传进入新阶段了,傅东君和聂郁都来跟她聊了几句,宁家的姐姐妹妹哥哥、圈里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两个约档期的制片人、一个导演……

沈平莛这si狗男人。

连条消息都不跟她发,她怎么顺着梯子下来。

她放弃一整片森林就是为了在歪脖子树上吊si吗?

宁昭同看着水池里悠游的红鱼,有点难受。

“姐姐要借狗狗的……窝,住一下,”许久,宁昭同略有些尴尬地开了口,对薛预泽招了招手,“狗狗委屈一下。”

“不委屈!”他眼睛都是sh漉漉的,真跟小狗一样,“狗狗想睡姐姐脚边!”

薛预泽这么任劳任怨的,宁昭同心里过意不去,把他踹倒在地上,结结实实ch0u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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