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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曾醒

 

坐在沙发上,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时钟。滴答滴答,早上还因为少了与彼此聊天的时间而犹豫着要不要去机场,现在他们却放任无声充斥整个客厅,没有一丝要开口打破沉寂的风声。

下午三点。下午四点。以天终於忍不住了。

?打开吧。?以天拍拍旁边的凛诗。寂静的过程。凛诗没有说话、眼神直盯着时钟看。她是在想着曾醒现在到哪了吗?以天在这片寂静中想着,这时她才想到曾醒根本没告诉他们他要飞往何地。对以天而言,曾醒的离去并没有影响他太多,但他最ai的凛诗却因此而不知是难过还是舍不得从前如此熟悉的依靠就这样永别,就算她已经有了另一个靠山。

?打开?凛诗小声地说,眼神从挂在高墙上的时钟移动到放在腿上的小东西——曾醒给的小礼物,也是他送给她的最後一样东西。凛诗犹豫了,虽然心底深处还有一丝丝的期待,但她更害怕的是当她打开後,里头装着的心意会再给她一次临别的冲击,尤其在刚跟曾醒见面过後两个小时,在机场的情绪并未平息,现在她的心更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悸动。

以天温柔的牵起凛诗的手,将小礼物放到她手中。「我在这。」他坚定的看着凛诗。凛诗盯着以天的双眼,再度陷入那深邃的美丽,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闭上眼睛,点点头,开始拆开小礼物的包装纸。当礼物呈现在两人面前,他们不禁倒丑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小蛋糕的模型,下面cha着会旋转的转盘。而蛋糕上还放着一张卡片,取代了真正的小蛋糕上头的白巧克力。以天小心翼翼的将卡片拿起,递给凛诗,但凛诗没有拿,只是拼命忍住打转的泪水。

「看吧。你迟早要打开的。」以天的声音飘进凛诗耳中,是那麽沉稳、是那麽予人安全感。凛诗甚至不理解,「迟早要打开」的事物,到底是这张卡片还是她的心房。

【to我亲ai的前nv友:

我得走了。你在看这张卡片时我已经来到他国,与你相隔着看似永恒的距离,但另一个你却还在我心中灿烂的笑着,霸道的进驻於我的心房,似乎永远不会搬走。身为一个前男友,我实在很不要脸,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还是ai你,ai过去的你,跟现在拥有更多幸福的你还有我记忆中的每个你。

看来我永远无法把心里的那个你带走,更不用奢求这个你会跟我退租我的心房,不过我知道我们必须放下。我们可以把以前的甜放在心中,但不能痴痴绕着这些甜蜜飞;我们可以牵挂这彼此,但我们应该付出更多心思给在身旁守护的人。可惜呀,我并不再是那种角se,对吗?

愿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能有无限的幸福围绕着你,连同我的那一份ai与思念,以永恒为约,守护你到永远。放下吧,小呆瓜。我会想你的,希望过去的我也长驻在你的心房中,只是你不要太常想起那个在你心中霸占房间的租客。

房东

曾醒上

日期:道别前一天。不要记住日期,因为我怕你每年的这一天都想起我。】

「……」以天沉默不语,转头看向窗外,偶尔有几个行人走过,但从来没有驻足或是回头,只是一味的向前走,到了转角後自然而然转弯离开。这就是曾醒选择ai她的方式吗?他远走高飞,心其实还割了一部分在凛诗身边,随时痛着,但痛楚却搭配着微笑出现。这就叫做放下吗……

滴答,滴答,滴答。以天眯起眼睛。外头明明yan光普照。过了三秒钟,以天才在透明窗户微微的反s看见他正背对着的凛诗呆坐在那,全身唯一奔腾的只有泪水。以天见状,心里很是心疼,但他知道凛诗的泪水并不是因为伤害而流下。那是为了曾醒、为了那个现在已在国外的前男友、为了一个ai她的人而流的,不同的是这次眼泪的成分缺少了还没拆开礼物前的恐惧与不安。以天凑近凛诗,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r0u着凛诗的头发,任由她的泪水低落在他的衣服上。

就这样,呼x1着凛诗的啜泣声过了好几分钟,凛诗的身t突然开始颤抖。以天抱住她,准备开口安慰时,他发现凛诗居然带着泪在笑。只见凛诗抹了抹眼睛周围擦去眼泪,憋着笑声躺在以天怀里。

「谈凛诗啊……」以天呢喃。

「……g嘛?」凛诗问,以天听不出她的情绪。

「谈凛诗……」以天继续小声的重复凛诗的名字。

「徐以天你怎麽了?」凛诗不再笑了,因为她发现以天的眼睛也闪出了泪光。

「都是你啦,」以天拍拍凛诗的头。「我这麽担心你,结果你还给我笑?」以天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出来,但是眼里的泪光从来没有散去。他当然不是随随便便就流泪。他看见凛诗流泪的每个刹那,从与她相ai以来,每次的哭泣都代表不同的涵义。以前,凛诗流泪的理由只有心痛。如今,她的泪水参杂了理解与放手——她知道这一切终该如此。现在凛诗终於有破涕为笑的契机了。她释怀了,不再为了过去的回忆而踌躇、同时也让在她身边且深ai着她的人如释重负。以天笑着擦去眼里的反s。

「对了,我出去买个东西。」凛诗从以天肩头上立起身子。

「好,走吧。」以天把眼泪藏得差不多,准备要跟着起身。

「等等!」凛诗突然说,手按住以天的x膛不让他站起来。

「怎麽?现在不让我跟了?」以天无辜的望着凛诗。

「……男朋友,不要破坏我的惊喜吧!」凛诗嘴角微微上翘。

「喔?惊喜?」以天看着nv朋友古灵jg怪的脸重复。

「嗯,惊喜。所以呀,等我买东西回来,我们再一起庆祝。」说完不等以天回答,凛诗就迳自快步走出门外,大门随着她的离开,「砰」的一声关上。以天笑了笑,研究起曾醒送给凛诗、现在正摆在桌上的那个小礼物。正当他拿起小蛋糕,看着它的底部时,他好像看见了一个长方形、看起来像小卡片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将小卡片拖出来摊开。这是方才凛诗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对了,去年y错yan差,没有帮你过到生日,可是以後也不会再有一起过的生日了。我欠你的,已经没得还,至少,这个小蛋糕可以弥补一下,上次缺少蛋糕的遗憾。曾醒】

「呵。」以天笑了几声,又小心翼翼的把卡片塞回小蛋糕深处。等凛诗回来再暗示她一下,看这傻瓜会不会找到这张卡片吧。以天舒服的躺在沙发上,等了十五分钟不见凛诗回来。该不会连同什麽人给我一个惊喜吧?要是这样的话以天看着时钟自顾自的笑了,过不了多久就在柔软的沙发上沉沉睡去,并在梦中开始建构出他醒来後会看到的场景,还有凛诗的脸庞。

以天终於从睡梦中醒来。他迷糊的左顾右盼,以为nv友会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将刚才说的惊喜呈现在他眼前。但他环顾四周,空无一人。没有任何所谓的惊喜,连凛诗也没有出现。以天r0u了r0u眼睛使自己清醒,眼角余光看到手机的闪烁,於是拿起手机睡眼惺忪的打开桌面。

看完手机显示的所有讯息後,他慌忙拎起手机与外套,顶着一头乱发就往外冲去。

「所以呀,等我买东西回来,我们再一起庆祝。」说完不等以天回答,凛诗就迳自快步走出门外,大门随着她的离开,「砰」的一声关上。她走向街道的转角,准备到附近的蛋糕店买个超大的蛋糕,帮当时尚未走出国中时期情伤的自己好好唱首生日快乐歌,同时也算是帮以天庆生,虽然她知道以天今年的生日已经过完,并且是在他还没转来的时候。就当作庆生与离别吧,凛诗想。

转了几个弯,蛋糕店就在凛诗正对面,只相隔二十公尺时,凛诗赫然看见旁边电线杆贴着一张看起来很新的广告宣传单,脑中的另一个想法就此成形。

「银楼啊」凛诗喃喃自语。如果我买条对链,一条送给他,那麽我们就有彼此的信物了!凛诗心里雀跃的想。她拿出手机,输入广告单上这家银楼的电话号码,准备打去洽询。可是电话一直不通,打了几次还是只听见烦人的嘟嘟声。凛诗灰心的放下手机,看看广告单上银楼的地址,发现离自己所在之处不远,便决定先订了蛋糕後再去找这间银楼。

绿灯了,凛诗心里运转着许许多多惊喜的想法,往对面的蛋糕店走去,这时她的手机响起。她疑惑的拿起手机,停下脚步查看打来的人是不是徐以天。yanyan高照,太yan光刺得她差点张不开眼睛,连手机萤幕也自动转暗。凛诗慌张的用手稍微遮住s在手机萤幕上的光,想看清楚打来的是谁。

可是凛诗忘了,她这时正站在马路中央,虽然诗绿灯,不过她正站在十字路口的偏中心位置。

就在她收起手机、不打算接听的刹那,她听到一个吵闹的引擎声离她越来越近,随着时间过去,这个声音开始变得刺耳。她转头看向左边的声音来源,当她看见一台机车正高速冲向她时,连同她与机车骑士都来不及反应。凛诗没有时间思考与闪躲,而骑士的手赶不上眼睛。

「碰!」沉重的撞击声音响起,引起了附近店家的围观与协助。

「这边有人出车祸了!」「快报警!」……诸如此类的声音传入凛诗的耳朵,而她现在除了接收外来的声音,也没有其他器官可以移动了。她瞥见蛋糕店老板与旁边卖槟榔的叔叔阿姨们,还有散落一地的机车零件和倒在约十公尺外的机车骑士。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似乎看见了,刚刚印在广告单上的那家银楼,闪亮亮的招牌夺目,偏偏刚才没有看见。

「原来在那里啊明天应该就可以买到了」凛诗心里想着,同时脑中浮现以天的脸庞,尤其是那双诱人的双眼。

渐渐的,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连警笛声靠近了也来不及听到。

以天急匆匆的赶到医院。他甚至不记得他是怎麽度过等待手术结束的那段时间。每一件事情来的太突然,坐在医院里的座位区,以天只觉得好混乱、好混乱。他回想起当他拿起手机,传来的是警方试着透过凛诗手机联络他的简讯时,他慌乱的心情。他开始胡思乱想,在脑海里虚构出凛诗被撞的情景,背脊不禁一凉。不知过了多久,以天心里自责的声音逐渐响起。你为甚麽不坚持跟着凛诗?为甚麽你要这麽期待惊喜?为甚麽……为甚麽……无数个为甚麽在以天脑中质问着他,不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与理由。

他瞄向医院悬挂的时钟。没想到他已经在这里待上两个小时了,但他还不能走,因为凛诗也还没走。他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要随着只顾工作的家人离开,来到下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他也很清楚,这次的经验一定还会再度重演。

他拿出手机,传了几则讯息给曾醒,告诉他现在的情况。自从曾醒从机场离开凛诗的世界後,以天一直与曾醒保持着秘密的、凛诗不知道的联络。他知道,他与曾醒的离开必定会带给凛诗相当大的打击,於是他与曾醒说好,要一起默默隐藏在凛诗身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守护着她。曾醒很快回复了讯息,询问凛诗目前怎麽样了?以天长叹了一口气,手指有气无力的打字告诉曾醒,目前还在手术中,他还在手术室外等待。讯息传出後,以天一直在重复几个动作下轮回,抬头看看时钟、看看手术室紧闭的门、看看手机、抬头看看时钟……,不知不觉,第三个小时过去。

手术室的门终於开了。这时,以天却别开了眼,甚至在凛诗还没被推出手术室时就离开,走到人多的地方坐下,眼神只敢偷偷飘向凛诗被推往病房的位置。他自己也纳闷为甚麽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没过多久他就了解了。他实在没有勇气看见凛诗受伤的样子,b起凛诗因为被过去的回忆摧残,他更不想看到血淋淋的画面,在他眼前真实上演。他看见医生从凛诗的病房中走出来,他鼓起勇气往医生的方向走去。

?医生,请问……?以天开口的同时,医生转头看像他,眼中带着疑惑。

?请问……刚才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病患……?以天支支吾吾的说。

?喔,你是那位谈小姐的男友吧?再进去手术室之前我听护士说她男友正在赶来的路上,?医生没等以天把句子说完就回答,对以天而言可说是解救了他。?她的手术还算成功,目前没有大碍,但就要等她甚麽时候醒过来了。?

?那我可以进去探望她吗??以天心里感谢着医生。

?嗯……如果是我陪你应该可以,不过要安静一点。?医生看看手表,没有考虑很久就同意了。

?谢谢医生!谢谢您!?以天赶紧跟着医生往病房走去,心跳也跟着加速。

来到凛诗的病房,医生与以天看着眼前平躺着的少nv。以天蹲下来,贴近凛诗的脸庞,虽然必须与她保持一段距离,但这样已经足够。他看着凛诗紧闭的眼睛,他知道哪天这双漂亮的眼睛一定会再张开,但他在意的是他自己是否可以在离开之前,亲眼看见凛诗睁开双眼。这个时候以天才发现,他真的、真的没剩多少时间去好好看着凛诗的脸。他也只剩这个时刻,能够好好凝视着凛诗的面孔,用所剩无几的两天,记住她脸部的每一个细节,同时记下这个美丽的nv人跟他在一起时的每一刻,好让他少带一些遗憾离开。

以天含着泪水,将凛诗从头到脚再看一遍,这是第一次,他的眼泪没有阻碍到他的视线。凛诗略高的额头、淡淡的眉毛、细长的双睫和隐藏在眼皮下的大眼、健康的肤se、一切平凡的事物组合起来的这张不凡面孔……泪水这时从以天脸上滑落。他偷偷回头,却发现医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伸出手,包覆住凛诗平放在身侧的手,尽管早已预料,但他还是为了凛诗没有将手反牵住他的而伤心。我还能牵你的手几次呢?以天在心里问着凛诗。再等到回应之前,他将投靠在凛诗的病床上,就在凛诗肩膀旁边,睡着了。

?先生,请你离开罗。?以天被护士拍醒。他环顾四周,好不容易才ga0清楚状况。

?请问现在几点了??以天茫然地问。

?现在已经中午了,先生。现在请您离开,我们要做相关检查。?护士耐心地说。

?好的,不好意思。?以天匆匆向护士说完,就往门外走去,关上病房门之前他回望了凛诗一眼。她就跟昨天一样,相同的角度,相同的姿势,完全没有移动。

?徐以天,这次迟到也太夸张了吧?已经下午了耶!?老师瞪着手表睁大眼睛。

?我……我睡过头。?以天只能低着头塘塞。

?居然可以给我睡到中午,你真的是……?老师的喃喃自语全班都听见了。?学期虽然快结束了,但你们还是不可以怠慢呀!?老师对着全班凶道。?啊,对了,徐以天,谈凛诗也没来,你知道她发生了甚麽事了吗??老师忽然看着他问。

?我不知道啊。?徐以天装傻说道,心里一阵酸苦。

?真是的,你们两个真的很ai请假耶,上次是两个人相继生病,这次该不会两个一起睡过头吧??老师话刚说完,就引来全班一阵大笑,不过这次以天来不及挤出笑容配合同学们。是啊,我跟谈凛诗都睡过头了,只是她实在睡得太晚。

?呵呵,应该不会吧。?以天笑得很假,用僵y的表情应付老师与班上。当老师终於放过他之後,他缓缓走向自己的座位,坐定後他忍不住将眼光飘向凛诗空荡荡的位子,ch0u屉里头还有从昨天到现在文风不动的课本,而没有人知道这些课本何时会再被它们的主人翻开。以天突然好想回到医院,牵着凛诗的手陪着她继续熟睡。这一切实在太不真实了,以天心想,同时偷偷在老师上课时打开手机,弹出的未接来电与简讯吓了他一跳,要不是他开静音,老师必定会再度发飙。

点开未接来电查看,以天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昨晚忘记他爸妈在家里等他了。他中午从医院回家时爸妈都去工作了,难怪他根本没想起他爸妈的嘴脸。将手机丢进ch0u屉,以天看着面前的课本开始发呆,思绪同时间飘到不同地方神游。会不会今天放学,凛诗就醒来了?会不会今天回家,爸妈会罚他跪算盘?啊!明天要请假在家整理家当……以天突然双手握拳。靠。明天是最後一天,最後一天……要是凛诗还没醒来,他不就……以天慌张地东张西望,但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没办法帮助他拉远与凛诗分开的那一天。他开始瞪着时钟,每分每秒都在祈祷着时间可以走得更快,直到放学钟声响起。

终於撑到了放学钟响,以天冲出校门时也讶异地在心里问自己到底是如何度过这浑浑噩噩的一天的。还没跑到医院,以天就想起自己其实只在学校待上半天。

以天气喘吁吁地来到凛诗的病房前,却在外头听见了说话的声音。他轻轻推开门,里头正在说话的两个声音没有发现。他隔着布帘往凛诗的病床偷看,看见一对年约五十的男nv,坐在依然平躺的凛诗旁边交谈。他们应该是凛诗的父母亲吧。以天踌躇着要不要拉开布帘上前问候,站在布帘後面过了十分钟,他选择转身离去。他实在没有资格跟她的父母说甚麽。他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不理会爸妈的谩骂,直接将自己锁在房间开始振笔疾书,到了半夜才不敌睡魔,拍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凛诗从睡梦中醒来。

?爸?妈??凛诗疑惑地说道。

?终於醒了!?凛诗妈拍醒睡在一旁的凛诗爸。

?凛诗啊,你是怎麽啦?怎麽被车撞的??凛诗爸妈紧张的问。凛诗只告诉他们,自己当时脑袋一片空白,已经不太记得事发经过,请他们去问办理的警方。她还是感到昏昏沉沉的,眼睛看了一下时钟与窗外,这个时间,以天他们应该刚放学吧。她多麽希望自己可以陪着以天度过剩下的日子。她环顾四周,爸妈又开始交谈了,只是她听不见。

徐以天,你现在在哪?凛诗连今天是几月几日都不知道。难道你已经搬离了吗?凛诗混乱的思考着,但身t依然感到沉甸甸的。最後,她选择闭上眼睛继续睡去,逃避这不真实的一切。她不知道,她睡去的一分钟後,以天就站在离她仅两公尺远的布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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