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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三只猪创到了要害

 

回去这个提议正中乔芄下怀,不过有点为难:“刚来就走,妈妈会不会不高兴啊?”

罗盛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真是越来越像加诚,得了便宜卖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走了”

隔一会看一眼手机,没接到消息就很沮丧,丝毫没有旅行的兴奋劲,和在郝加诚身边高兴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罗盛又不是傻子。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无耐地说:“?行吧,谁让我是你哥哥呢,为了减轻你的负罪感,这个锅我来背,我去和阿姨说”

见他往前走,乔芄笑着拿起手机打电话。

响了几声才接通,一片蛙鸣,没人说话,乔芄偷笑,捏着嗓子说:“哪家活菩萨大晚上不睡觉,在河边以身饲蚊子呀?哦~原来是我家的老板呀~”

郝加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后电话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会儿,乔芄听见一个人大叫:“哎呀!”

施枻嗓门很大,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出声音里的气急败坏:“郝加诚!你他妈居然扔石头砸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不陪你了,自己喂蚊子去吧你!”

“噗!哈哈哈哈”乔芄很不厚道地笑出声,这时她才明白,那阵响动是郝加诚在草丛里找石头的声音。

笑够了乔芄才放软语气去哄他:“大晚上的又钓不到鱼,蚊子咬着多难受啊,好啦,回房间休息吧”

郝加诚装哑巴,没办法,乔芄只得挂断电话,打了视频过去。

接通后郝加诚已经在收鱼竿,他弯下腰提起水桶,一手拿东西,一手拿着手机往回走,侧脸看着很不高兴。

出来玩还莫名其妙被三只猪针对,白白生一肚子气,乔芄觉得他快委屈死了,笑着逗他:“钓到鱼了吗?别是喂鱼去了吧?”

郝加诚挑了下眉头,意思是瞧不起谁呢,然后把镜头给到了桶里。

好几条大鲫鱼,还有一条红尾,收获颇丰,竟然真的在钓鱼,看来是化悲愤为了动力。

乔芄竖起大拇指,在这些鱼面前,自己的担心显得很多余,这么些年,郝加诚早已很擅长自我调节,想到这又觉得很疼,不由得想对他更温柔一点:“老板,这两天眼睛疼过么?”

郝加诚摇头。

“没疼就好,回去擦点清凉油,不然晚上要痒的睡不着了”乔芄发现他脖子上起了好几个疙瘩,身上肯定更严重。

爱生闷气真是个大问题,如果今晚施枻不告诉罗盛,这个人宁愿在湖边坐一夜,也不会给她打一通电话。

哪怕这会儿她主动联络,他依旧没有想说的苗头,自我消化是很痛苦的事情,以后得想办法让他改改。

见他点头答应,乔芄又想,幸好,还算听话。

她盯着郝加诚的脖子:“蚊子估计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

郝加诚又把镜头给到桶旁边的袋子,乔芄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瞧,俨然是盒蚊香,她半张着嘴,很是无语,不知道该夸他聪明还是夸他聪明。

准备的还挺充分,但是那么大的地方,蚊香有什么用。

一路聊回房间,见时间差不多,乔芄便跟他说:“洗完澡早点睡觉吧,别熬夜”

把手机放到洗漱台旁边的架子上,郝加诚低头洗了把脸,意识到她要挂电话,湿着脸抬头看她。

水珠沿着眉骨往下划过脸庞,长年梳上去的刘海落下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隔着碎发,在泛黄的灯光下看过来,眨啊眨的,竟然有点乖巧。

那只受伤的左眼看人时很空洞,这会儿沾了水色,有种脆弱的美感,乔芄心里发软,放轻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啦?”

郝加诚转过脸去,一言不发,下颚紧绷,瞧着像生了气,很是委屈。

又闹别扭,乔芄故意刺激他:“不说我就挂了,还在海边呢,要回去啦”

闻言郝加诚急忙转过脸,完全忘了控制表情,一脸不舍,乔芄笑着把手机放到桌上,枕着手臂凑近屏幕哄他:“逗你呢,先不走,老板,你是不是想我啦?”

不用问,光看这道直勾勾的眼神,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对乔芄的渴望,偏偏他嘴硬,不肯说。

郝加诚明明知道,那天晚饭时只要他示个软,撒个娇,哪怕说一句舍不得和她分开,乔芄一定会留下来和他度过假期,可谁让他骄傲,做不出和长辈抢人这种事,心里再不舍,也要故作大方。

一点都不坦率,乔芄头痛,又止不住对他心软,就算郝加诚一句好话不说,她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就赶回去,毕竟出了这个事,她实在放心不下。

两人对视着,一道远光灯照过来,乔芄眯着眼睛去看,认出是罗盛的车,他在催她回去。

郝加诚终于开了口:“你…”

“嗯?”乔芄给罗盛发消息让他等一会儿,没动,还是坐在桌上等他。

郝加诚垂着眼睛,不敢看她:“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几乎就是在说想她了,乔芄心跳的剧烈,脸颊发烫,耳朵通红,幸好夜色浓重,他看不清楚。

以为见他示弱自己会高兴,结果恰恰相反,乔芄很难过,她还是更喜欢他傲娇的模样,她希望郝加诚从来自信,从来张狂,从来耀眼。

但是被他需要这一点,又让乔芄抑制不住的高兴起来,她故意说:“有点事儿,可能要多请两天假呢”

郝加诚眉头立刻皱成了一个川字,拒绝的很干脆:“不批”

乔芄笑了:“骗你的,后天就回去了,中午出发,到时候一起吃晚饭吗?”

郝加诚这才松开眉头,意识到刚刚的失态,忙说要洗澡了。

挂断电话后乔芄眨了眨眼睛,抑制住眼眶的酸意起身离开。

沿着阶梯往上面公路走的时候她在想,如果知道感情会让郝加诚变得脆弱,她还会把他拖下来吗?

会,她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只是她会更勇敢,更直白一点,不会让他有一丝不安。

她心里明白,这是无可避免的,爱是双刃剑,甜蜜的反面是痛苦,没有任何办法能让两者完好的分开,就连掉落的碎屑都是两者的混合体,互相交缠,密不可分。

走到车边时唐苒下车迎她,见她脸色不好,问她怎么了。

乔芄问她:“妈妈,明天我回去,你说买什么花好?”

盲目悲观无用,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尽快回到郝加诚身边去,和他开心地度过最后两天假期,这比任何胡思乱想都实在。

最重要的是,要打破郝加诚的忐忑和犹豫不决,同他正式确认关系。

她不想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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